公共休息室的電視機上,正循環(huán)播放著關(guān)于齊氏集團股價暴跌的財經(jīng)新聞。
齊越穿著一身灰色的囚服,面無表情地坐在角落里。
周圍的犯人們,正幸災樂禍地小聲議論著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齊家大少。
“嘿,看見沒,齊家要完了?!?
“活該!這種黑心商人,就該破產(chǎn)!”
齊越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在屏幕上。
當鏡頭給到那篇報道的標題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狀。
別人或許看不懂。
但他懂。
這種布局。
這種精準、致命,不留任何余地,將對手一步步引入絕境,再予以雷霆一擊的風格。
除了顧承頤,不做第二人想。
他竟然真的敢!
他竟然真的有這個能力!
齊越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座火山正在醞釀噴發(fā)。
四年前,他毀了顧承頤的腿,毀了他的人生。
他以為那已經(jīng)是勝利。
可現(xiàn)在他才明白,自己毀掉的,只是一個物理學家行走的軀殼。
而那個人的大腦,那個恐怖的,超越時代的天才大腦,依舊在運轉(zhuǎn)。
并且,在沉寂了四年之后,以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也無法抗衡的方式,向他展開了最冷酷的復仇。
他知道,顧承頤不會停手。
這場財務風暴,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顧承頤要的,不是讓他坐幾年牢。
他要的是整個齊家,為他那四年的輪椅生涯陪葬。
他要讓他齊越,從云端跌入塵埃,永世不得翻身。
一股徹骨的寒意與絕望,瞬間攫住了齊越的心臟。
不。
不能就這么算了。
他不能輸。
他絕對不能輸給那個病秧子!
齊越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眼底的理智,正在被一種瘋狂的,名為“嫉妒”的火焰,一寸寸燒成灰燼。
他環(huán)顧四周。
冰冷的鐵窗,灰白的墻壁,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與絕望混合的氣味。
這里是籠子。
而他,是籠中困獸。
但困獸,在被逼到絕境時,也會拼死一搏,咬斷獵人的喉嚨。
齊越的嘴角,緩緩咧開一個扭曲而癲狂的弧度。
他輸了。
是的,在商業(yè)上,在智謀上,他輸?shù)靡粩⊥康亍?
可他還有一張牌。
一張顧承頤絕對沒有,也絕對不敢跟他賭的底牌。
那就是——他比顧承頤,更沒有底線。
夜幕降臨。
一名獄警在巡邏時,“不經(jīng)意”地走到了齊越的單人囚室門口。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警棍,在鐵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這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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