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裴茂和周道恭帶著親兵趕到盧林大營。
    得益于袁琮事后又派人向裴茂稟報,說云錚已經(jīng)率部撤回阜州了,裴茂才沒有調(diào)動距盧林大營四十里開外的主力大軍。
    看著趴在床上的袁琮,裴茂心中又是同情又是窩火。
    但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
    云錚沒有調(diào)動大軍進(jìn)犯莒州,只是帶著“親衛(wèi)軍”到盧林大營跟袁琮聊了聊。
    云錚身為王爺,還身兼多職,帶三千親衛(wèi)軍,也完全合理。
    別說是他了,就算云厲這個監(jiān)國太子也沒法說什么。
    只能怪袁琮父子太倒霉了。
    “傷勢如何?”
    裴茂在袁琮的床邊坐下,唉聲嘆氣的詢問。
    “死不了!”
    袁琮硬氣的回答。
    “你說你也是,怎么就不知道動動腦子?”
    周道恭坐下,數(shù)落道:“云錚手握幾十萬大軍,他若真要進(jìn)犯莒州,怎么可能就帶那么點人馬?”
    “我……”
    袁琮臉上狠狠一抽,心中瘋狂的問候周道恭的祖宗十八代。
    自己都這樣了,他還反過來數(shù)落自己的不是?
    “這也怪不了他?!?
    裴茂擺擺手,嘆息道:“六殿下跟他們父子的恩怨,我也有所耳聞,六殿下存心讓朝廷難堪,就算他們父子對六殿下畢恭畢敬,六殿下也會找其他的理由收拾他們!”
    “這……倒也是!”周道恭無力一嘆,又寬慰袁琮說:“你也別跟自己置氣,其實,換個角度想,這次的事也是個好事?!?
    好事?
    袁琮臉上一黑,陰陽怪氣道:“周將軍覺得這是好事?”
    軍棍沒落在他身上,當(dāng)然是好事!
    他這分明是在幸災(zāi)樂禍!
    “袁將軍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們被云錚教訓(xùn)是好事?!?
    周道恭反應(yīng)過來,連忙解釋:“你想啊,云錚一道命令下去,你這大營的一萬五千大軍都不敢動,這是在給我們提醒?。 ?
    “道恭之有理!”
    裴茂頷首,面色凝重的說:“六殿下聲名在外,各部士卒都對他心存敬畏!倘若以后不得不跟云錚一戰(zhàn),咱們得提防各部士卒不放一箭就向云錚投降?。 ?
    這個事,確實是個麻煩事。
    云錚的名聲太響亮了!
    云錚領(lǐng)軍以來從無敗績,以少勝多的戰(zhàn)例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不管他們率領(lǐng)多少人馬跟云錚開戰(zhàn),己方士卒都會未戰(zhàn)先怯。
    別說是那些士卒了,就算是他們這些將軍,哪個又不怕云錚呢?
    他們知道問題所在,可又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為將者,當(dāng)?shù)竭@個份上,也是一種悲哀。
    聽著兩人的話,袁琮的神色頓時黯淡下去,心中也是憋屈不已。
    自己操練了這么久的大軍,云錚一道命令下去,就乖乖的歸營了。
    這還是自己手下的兵馬么?
    這他媽分明是幫云錚操練的兵馬??!
    袁琮憋悶不已,轉(zhuǎn)而問:“此事趙將軍是否已經(jīng)知曉?”
    “肯定知道了?!?
    裴茂回道:“昨日下午收到你派人送來的消息后,我就派人向趙將軍匯報了此事,這個時候,消息應(yīng)該早已送達(dá)綏州了?!?
    袁琮微微一頓,又問:“那……清剿盜匪的事……”
    “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
    裴茂打斷-->>袁琮的話,正色道:“最近這些日子,那些盜匪確實太過猖獗了,咱們必須清剿盜匪,還莒州一個朗朗乾坤!”
    這些盜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