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房間一覺睡到下午六點,被手機鈴聲吵醒,我接起電話一聽。
電話那頭傳來方萍溫和的聲音:“阿辰,晚上回不回來吃飯?你兩天沒回家,媽一直念叨你呢?!?
我坐起身,:“萍姐,你幫我跟家里人說一下,我臨時有點急事要處理,得出門一段時間,可能一兩個星期才能回去。”
方萍沉默了幾秒,輕輕嘆了口氣:“你啊,現(xiàn)在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還整天在外面東奔西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⒁獍踩?,知道嗎?”
“知道了,萍姐,你放心。讓爸媽他們別擔(dān)心,事情辦完我就回來?!蔽倚闹杏科鹨唤z愧疚。
掛斷電話后,房間再次陷入寂靜。還沒等我完全清醒,房門被輕輕敲響。我披上睡袍走過去開門,只見林雪恭敬地站在門外。
“辰哥,打擾您休息了。龍哥在二樓餐廳準(zhǔn)備了晚飯,讓我來請您過去?!绷盅┑吐曊f道。
“嗯,我知道了。麻煩你再跑一趟,去叫一下明哲、建南和小賓他們幾個起床,一起下來吃飯。”我吩咐道。
“好的辰哥,在二樓蓬萊閣,您直接過去就好?!绷盅c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我返回房間,沖了個涼水臉,換上一身干凈的休閑裝,坐電梯下到二樓。
餐廳包廂里,暴龍已經(jīng)坐在主位,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
“阿辰,快來坐!”暴龍見我進來,熱情地招手,“睡得好嗎?傷口沒疼吧?”
“還好,大哥費心了?!蔽以谒赃呑隆?
暴龍給我倒上一杯茶,壓低聲音,臉上帶著一絲快意說道:“下午我派去的兄弟回來了。他們把湘西商會總部砸了個稀巴爛,沒遇到什么像樣的抵抗。瞿陽那叼毛當(dāng)時不在,算他走運!”
他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阿辰,要我說,干脆利落點,摸清瞿陽的行蹤,直接雇人找個地方把他埋了!何必這么麻煩?你還在等什么?”
我搖頭:“大哥,要是一般小混混,埋了也沒人找??肾年柌皇且话愕男』旎?。他是湘西商會的會長,在莞城經(jīng)營這么多年,還是好幾個同鄉(xiāng)會的領(lǐng)頭人。他要是突然失蹤了,會引起關(guān)注的?!?
\"還是先了解他的背景情況再做打算,我已經(jīng)派人盯著他了。在這之前,不宜輕舉妄動?!?
暴龍撇撇嘴,顯然對我的謹(jǐn)慎有些不耐煩:“嘖,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又不是搞不掂他!咱們兄弟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我給他遞了支煙,自已也點上:“大哥,經(jīng)過黃金城那件事,我才算真正看明白。那些平時稱兄道弟的領(lǐng)導(dǎo)們,風(fēng)光時他們圍著你轉(zhuǎn),一旦你失勢,不掉過頭來踩你幾腳都算仁義了,更別指望他們雪中送炭?!?
“所以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在大是大非上給他們留下把柄。收拾瞿陽是必須的,但得用更聰明的方法?!?
暴龍深吸了一口煙,緩緩?fù)鲁鰺熿F,最終點了點頭:“行吧,阿辰,你比我想得周全。就按你說的辦,哥聽你的。需要人的時候,隨時開口?!?
吃過晚飯后,我吩咐金明哲、李建南和孟小賓這幾天好好休息養(yǎng)傷,其他事都先放一邊。
三人紛紛點頭:“知道了,老板。”
交代完畢,我獨自乘電梯回到房間。城市華燈初上,霓虹閃爍。我靠在沙發(fā)上,漫無目的地按著電視遙控器,新聞、電視劇、綜藝節(jié)目……畫面切換,我卻什么也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