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珍跟李和平也回了屋,做了半宿的心理建設(shè),還是沒睡著,兩人都躺累了,干脆坐起身。
黃玉珍問:“你有沒有覺得今晚上好像少點啥?”
李和平納悶,“少點啥?是不是因為老三老五不在家?”
黃玉珍搖搖頭,忽然秋風(fēng)刮得窗戶呼啦響了一下,她猛地坐直了。
李和平讓她給嚇得一激靈,“干啥呀你,跟被啥附體了似的!嚇我一跳!”
黃玉珍一拍他,“錢婆子今晚上咋沒出來拿夜壺呢?”
李和平微怔,“好像是沒聽見動靜……”
錢婆子有尿頻的毛病,基本上每隔一個來小時就要到門外拿夜壺,尿完了在把夜壺送到門外,第二天早上倒掉。
院里基本都是這樣,要不是想拉屎,沒人大半夜來來回回,找趙大爺拿鑰匙開門跑公廁,那趙大爺天天可不用睡了,光給人開門了。
四合院又是那種老舊的木門木窗,只要不是極為小心的情況下,關(guān)門都會震得窗戶亮子顫一下。
夜里寂靜,一點聲音都格外明顯,錢婆子也不是啥講究人,她才不管會不會吵到別人呢,天天晚上吱嘎,咣當(dāng)。
稍微覺輕點肯定會醒。
黃玉珍就屬于覺輕的那種,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見錢婆子開關(guān)門的聲音,所幸后院聽著聲音不大,不太影響睡眠。
李和平抱著僥幸說道:“可能心情不好,水喝得少,沒尿被……”
黃玉珍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尿頻那玩意跟水喝多少水有啥關(guān)系,沒尿她也想尿!”
李和平見她要下地,有點毛愣,“你干啥去?。俊?
黃玉珍穿上鞋,“出去看看,今天咱們跟著馮慧敏出去,肯定是被她給察覺了,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會不會冒險對錢婆子下毒手?。课遗洛X婆子噶了!”
李和平:我屮艸芔茻,又來?不是不摻和了嗎?
黃玉珍心里也害怕,“沒有證人,公安就那馮慧敏沒轍,到時候咱們天天跟殺人犯當(dāng)鄰居,你不害怕??!咱們就出去聽聽動靜,萬一有事兒,好趕緊報警??!”
李和平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著抗拒,他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老這么刺激折壽?。?
可不出去又不行,他也不想天天活在殺人犯的眼皮底下??!
兩口子又悄悄摸摸地出了門,今晚月光朦朧,勉強能分辨出周圍的景物。
兩人靠著地形熟悉,出了二道門,扒著門框往前院看。
漆黑的夜,時有風(fēng)吹樹葉的簌簌聲響。
錢家什么動靜都沒有。
李和平拽拽黃玉珍,示意回去。
黃玉珍示意他等會,極目細(xì)看錢家房門口。
夜壺倒扣在窗臺上,說明早上清洗過后,就一次都沒用過。
她有點猶豫要不要到墻根底下聽聽,突然間墻頭上跳下兩個人影?。。?
嘶……
黃玉珍跟李和平齊齊吸了一口涼氣,猛地捂住對方的嘴。
但這動靜還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那兩人猛地一回頭,其中一個人唰地就把槍給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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