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啊,看不見我胸口疼么來扶哥哥我一把啊.....”
“哦,哦.....”
“哥,真不該找他打的,大嘴哥都說了,余大人是從小打底子練武,日日不斷,在衙門里還不忘拉筋呢.....”
“妹子你為什么不早說??!”
“你看你,又賴我,你也沒問啊!”
小霖吃力的扶著朱存相,低聲道:
“哥,我聽說練武不是閉關(guān)造車,你可以找人對練!”
“找誰”
“肖五啊,他傻傻的,只要你給他錢,他就可以跟著你練!”
朱存相覺得有理,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明日去找他!”
......
余令騎著馬在長安巡視了一番,在一路的問好聲中,朝著大慈恩寺走去。
如今的大慈恩寺前面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大市場。
那用鵝卵石擺成的蓮花,在來來往往的腳底板的打磨下越來越亮。
如今的大慈恩寺已經(jīng)有了辦廟會的資格。
可苦心大師說再等等。
他說,什么時候這里有人賣土豆了,一天還賣不了幾個,他就在這里舉辦法界圣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
為大明,為長安薦福消災(zāi)?!
苦心大師有大氣魄。
可在大慈恩寺里,常山瞇著眼望著站在那里的王輔臣,心里有焦躁之氣。
四個伙計(jì)隱隱呈包圍之勢。
“王輔臣,不解釋一下”
“管事的話我不懂!”
“先前二十二兩一匹蜀錦我沒說話,到了今日漲到二十四兩一匹了,王輔臣,你要這里面吃多少”
常山笑了笑,搓著拇指上帶著淡淡血絲的玉扳指笑道:
“王輔臣,人要懂得感恩,人要懂得存善,錢財雖然動人,但它也能壓死人,我這么說明白么”
王輔臣笑著望著常山回道:
“常管事,我在長安遭遇一次劫殺,險些命喪一個鐵錘之下,管事,鐵錘上刻有“大同衛(wèi)制”四個字!”
王輔臣看著常山,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常山笑了,認(rèn)真的搖搖頭然后真誠道:
“輔臣,還是二十二兩如何,你去跟余家說,這件事依舊你來負(fù)責(zé)?!?
“二十五!”
常山怒了,咬著牙恨聲道:
“王輔臣你別忘了,是誰給你抬的籍,是誰幫你拉了起來,做人得有良心!”
“所以,我姓王,所以我沒改姓?!?
常山欣慰的笑了笑,隨后露出疲憊之意。
擱在先前王輔臣覺得他一定是真心的,此時王輔臣不這么認(rèn)為了。
在長安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事情。
跟百姓打交道,跟衙役打交道,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
王輔臣知道什么是不由衷。
就連牌桌上,人的悔恨,歡喜都能偽裝,都是為了贏錢,何況如今的這筆大生意呢!
所以,人性是最可怕的。
為了利好,他可以變成你最喜歡的樣子。
“輔臣,這才對嘛,咱們是一家人,你應(yīng)該去壓余家的價,而不是咱們的價格。
我只要按照上半年的價格走,哪怕你把每匹綢緞價格壓到一兩銀子,那是你的本事。
你在里面拿多少,我不聞,也不問!”
王輔臣覺得自己越來越討厭和這些人打交道了,為了利,無所不為。
“好!”
王輔臣轉(zhuǎn)身離去,可門口的四個漢子卻不打算讓王輔臣離去。
因?yàn)榇蠊苁聸]說王輔臣可以走。
“常管事”
常山望著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王輔臣,笑道:
“作為家犬,你得明白誰才是你主子,所以,你得長個記性!”
王輔臣笑道:
“李家有資格這么說,他養(yǎng)我了,給了我口飯吃,你常山?jīng)]資格,我只是一個跑腿,傳話的罷了!”
“四位,讓一下,我要去忙了!”
常山不說話,這四位動都沒動一下。
“真是麻煩,耽誤我回家做饃饃,明日我還要熬糖,晚了肖五和小寶又開始叨叨不停,阿彌陀……”
說罷,王輔臣突然就動了。
沒狠話,沒威脅,突然就出手,離王輔臣最近的兩個漢子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
后面兩個漢子反應(yīng)過來了。
他們是看到王輔臣出手了,但等到自己動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因?yàn)樽允贾两K都沒認(rèn)為王輔臣敢一打四。
結(jié)果又躺了一個。
最后一個從身上掏出了刀,門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開了。
苦行小和尚從外面伸進(jìn)來半個腦袋,認(rèn)真的看了看。
“別打架,我?guī)煾钙獠缓?!?
王輔臣放下了拳頭。
一屋子人,除了王輔臣能確切的感受這句話有多么的兇狠之外。
其余人估摸著是感受不到。
因?yàn)樗聫R住宿便宜,且不屬于《大明律》規(guī)定官員住宿標(biāo)準(zhǔn)之內(nèi)。
所以官員回京述職也好,離京就任也罷都喜歡住在寺廟里。
如此就形成了風(fēng)氣,人云亦云。
如此住在寺廟里的什么人都有。
在這種情況下,寺廟的安全就顯得極為重要。
得保護(hù)客人,得保護(hù)客人的財產(chǎn),那些大的寺廟就有護(hù)院。
有的是記名俗家弟子,有的是僧人。
大慈恩這邊也有,苦心大師就是的。
而且苦心大師的脾氣不是很好,教自己拳腳的時候險些沒把自己打死。
最狠的一次,那真是被打的屎尿橫流。
如今的王輔臣,看到苦心大師就打哆嗦。
他是真的可以把自己打出屎來。
王輔臣朝著常山笑了笑,大步離去。
在寺門外,準(zhǔn)備等待王輔臣一起回家吃飯的余令被人攔住。
“余大人,小的是晉中王家人,想請大人賞臉,跟大人說幾句話!”
余令皺著眉頭道:“商人”
“是的!”
余令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忙,請你讓一讓!”
攔路的漢子躬身退開。
見王輔臣的身影出現(xiàn),余令揮了揮手道:
“輔臣跑快,回家吃飯啊,我都要餓死了!”
“來了,來了,大慈恩這邊佛像的灰掃完了,餓死我了.....”
王輔臣跑了起來,熟練的翻上小毛驢,跟著余令有說有笑的離開。
望著王輔臣離開,常山淡淡道:
“如何”
“不好,余大人看著大雁塔說他有點(diǎn)忙,看都沒看我一眼!”
常山使勁的咬了咬牙,望著那快看不見的背影,忍不住怒喝道:
“王輔臣,你三姓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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