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開始懷疑時微是她的親外孫女了!
陸晚大腦“嗡”的一下,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她讓人查過,時微的媽媽聞霜,確實是聞家花錢買的童養(yǎng)媳,到聞家時,正好五六歲……
陸晚松開老太太,在她跟前站定,噘著嘴,“外婆,時微師姐如果是小姨的女兒,怎么沒有遺傳您的風(fēng)骨呢?”
顏老太太目光放遠,沉吟道:“那孩子很仁義,熱衷慈善,心有大愛的,對了,她還會伊恩安全結(jié)!”
老人眼眸一亮,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鞋,“伊恩安全結(jié),是我教給你小姨的,你小姨小時候毛毛躁躁,經(jīng)常被鞋帶絆倒……還有!”
顏知秋越說越激動,看向陸晚,抓緊了她的手腕,中氣十足,“那個時嶼……他是天才建筑設(shè)計師!”
“你說哪來這么多的巧合?那兩個孩子,分明就是我的后人!”老太太斬釘截鐵,矍鑠的眸子里閃爍起淚花。
陸晚聽得幾乎窒息,心底的恨意翻涌。
盛家根基深厚,子孫遍布政商學(xué)各界,地位遠超純粹經(jīng)商的陸家。
正因為這樣,她爸陸鎮(zhèn)宏才對原配盛若嵐禮讓三分。
一旦時微認祖歸宗,哪還有她陸晚的位置?!
“外婆,不可能的。”陸晚強作鎮(zhèn)定,“您想想,時微的媽媽……是坐過牢的。我們盛家這樣的門第,怎么可能出這種事?而且,人都過世這么多年了……”
盛家和顧家一樣,也是權(quán)貴,陸晚只以為,顏老太太會和孟婉容一樣,把時微的媽媽當(dāng)成不敢沾邊的污點。
誰知,老太太猛地捂住心口,臉色煞白,嘴唇泛出青紫,“晚晚,我讓你聯(lián)系你媽媽,叫她找你大舅、二舅他們,怎么樣了?”
陸晚心口一緊。
她根本就沒告訴盛若嵐,還讓生母鄭文珊幫忙,把平安鎖的消息壓了下去。
盛家大舅是軍區(qū)首長,二舅是商界巨鱷,兩人都是手段通天的人物,一旦他們介入,動動手指就能把一切查得水落石出。
“外婆,我告訴媽媽了呀!”陸晚急忙扶住她,觸手一片冰涼,她心頭狂跳,聲音帶上哭腔,“您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心臟不舒服?我、我這就送您去醫(yī)院!”
顏老太太剛得知小女的消息,轉(zhuǎn)眼又面臨她早已離世的打擊,悲喜交加的沖擊讓她心力交瘁,心臟的老毛病頓時發(fā)作,喘不上氣,只能任由陸晚攙扶著上了車,趕往醫(yī)院。
……
早上八點半,手機鬧鈴聲響。
時微趴在柔軟的床鋪里,連夠手機的力氣都沒有。
顧南淮從衛(wèi)生間出來,大步走到床頭柜邊,拿起手機調(diào)了靜音,在看到她的鬧鐘備注時,眉心輕蹙。
他只在腰間松垮系了條浴巾,發(fā)梢的水珠滾過胸腹的溝壑,臂膀上幾道鮮紅的抓痕,無聲提示她昨夜的放縱。
身心一顫。
大床沉了沉,顧南淮在床沿坐下,“時老師,渴嗎?”
時微喉嚨正干得冒火,“嗯”了一聲。
顧南淮一把撈起她,端過檸檬蜂蜜水喂到她嘴邊。
大半杯水潤下,嗓子才好受些,時微忽地想起什么,“今天是黎楚……”
剛開口,嗓子啞得像唐老鴨在說話,逗得顧南淮咧嘴笑開,露出一口白牙,“做運動把嗓子做啞了,時老師比啦啦隊還狠。”
時微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狠狠丟給他一記白眼。
什么啦啦隊,分明是“不要不要了”。
她趴了下去,清了很久嗓子,終于才利索點,翻身下床,起身時,小腿有點發(fā)飄,顧南淮正要勾唇,又對上她一記白眼。
時微進了洗手間。
今天黎楚產(chǎn)檢,要做無創(chuàng)dna排畸,這個檢查很重要,她上周就答應(yīng)陪她去的。
喬湛現(xiàn)在跟植物人差不多,雖說在試最先進的干細胞療法,但醒過來的希望還是很渺茫。
這種時候,黎楚最需要人陪著。
所以,時微基本每周一休息,都會去看看她。
顧南淮今天有商務(wù)約,沒陪她,吩咐兩名保鏢跟著。
……
醫(yī)院,消防通道。
陸晚緊攥著手機,對著話筒幾乎是用吼的,“老太太已經(jīng)認定了時微就是她的親外孫女!等舅舅他們一回來,動用關(guān)系一查,就全完了!”
“你必須想辦法給我阻止!”
電話那頭,鄭文珊耐心安撫她,“晚晚,你冷靜點!就算多了兩個外孫,盛若嵐為了陸家的臉面,也絕不敢曝光你的身世……”
“盛若嵐不敢說我是私生女又怎樣?!”陸晚失控地跺腳打斷,“我是不要時微騎到我頭上!她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事業(yè),害我身敗名裂,現(xiàn)在連我的身份都要搶走嗎?!”
“我才是盛家最得寵的小外孫女!”
陸晚這話音還沒落下,身后突然“吱呀”一聲!
她狠狠一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