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珊捕捉到了“騙”字,臉色一沉,目光下意識地落向陸晚。
病床上,陸晚指尖暗暗攥緊床單,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周身彌漫著一股死氣。
“陸夫人說得沒錯,我是騙你的,我就是故意自殺、賣慘?!?
鄭文珊一驚,就見她一副毫無求生欲的樣子,轉瞬明白,她這是心如死灰了,一顆心又揪了起來。
盛若嵐見陸晚還在演,恨不能上前再給她幾個巴掌!
她手指顫抖著指著床上的心機女,咬牙怒罵:“陸晚!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報應不爽,你盡管作!”
鄭文珊護在了陸晚的病床邊,面對著盛若嵐,姿態(tài)是從未有過的倨傲。
“陸夫人,你看看清楚,現(xiàn)在不是二十幾年前了!”
她腦海中閃過當年對方用錢和權勢羞辱她、逼她離開的畫面,胸膛因激動而微微起伏,聲音卻帶著揚眉吐氣的冷意:
“你誣陷晚晚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居然還敢在我面前教訓我的女兒?你怕是忘了,我現(xiàn)在是許家的三夫人,連陸鎮(zhèn)宏現(xiàn)在都要敬我三分!”
聞,她身后的陸晚嘴角翹起一絲得意的弧度。
盛若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入流的笑話。
鄭文珊現(xiàn)在不論嫁得多風光,在她這個原配眼里,她依然是那個低賤的第三者!
她“呵”了一聲,“許家三夫人……倒是好大的威風!既然這樣,你敢不敢,公開承認陸晚是你做小三時產下的私生女,公開為她撐腰?”
“而不是偷偷摸摸,最后讓陸家背鍋!”
鄭文珊瞳孔驟然一縮,攥緊了絲帕,臉色沉下。
病床上的陸晚,心下亦是一慌!
她寧愿死也不愿意別人知道,她其實是個私生女!
盛若嵐向前半步,字字如刀,捅對方軟肋,“鄭文珊,掂量清楚你自己的斤兩,賭上半條命生了個兒子,母憑子貴坐穩(wěn)了許三爺?shù)睦m(xù)弦夫人,別最后弄得許家也容不下你?!?
鄭文珊后槽牙幾乎咬碎,胸膛劇烈起伏,卻硬是沒能憋出一句反駁的話。
陸晚見她被堵得啞口無,死死攥緊床單,左手腕上繃帶瞬間暈開一團刺目的血紅。
她聲音低啞,語氣灰?。骸澳阕甙伞厝ナ刂愕膬鹤?,你的家。我本來……就是多余的?!?
這話像針一樣扎進鄭文珊心口。
她剛要開口——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門外,護士來查房換藥。
鄭文珊深吸一口氣,迅速戴上墨鏡和口罩。
“晚晚,媽媽下次再來看你?!彼戳艘谎坳懲肀尺^去的身影,“別再犯傻。”
說完,她沒看盛若嵐一眼,挺直背脊,徑直離開了病房。
鄭文珊剛出去,陸晚緩緩轉過臉,目光幽幽釘著盛若嵐,“你罵我見不得光,你呢?你敢不敢現(xiàn)在就去告訴所有人,你盛若嵐替自己的丈夫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女?你敢嗎?”
盛若嵐心頭一刺,一雙杏仁眼瞪視著陸晚,“你還敢囂張!”
陸晚慘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你一邊嫌惡我,一邊捏著鼻子把我養(yǎng)大,對外扮演母女情深,自己都活成了一個笑話……”
盛若嵐胸口一窒,心臟尖銳地疼了起來,她狠狠白了陸晚一眼,擦著進門來的護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