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這能力有限,村里的薩滿整不了,我這也沒招,七爺還是另請高明?!?
“不行啊,小馬,咱這一片,屬你足以厲害,你給拾掇拾掇,多少錢都行。”
馬師傅喝了口酒道:“哎,這給一個億,我也斗不過山神爺啊,七爺,另請高明?!?
我聽著有點不對勁,以馬師傅的性格來說,喝了點酒,去參加蟠桃會都得坐在頭一排,怎么會怕山神爺呢。
七爺求馬師傅,馬師傅推托,一桌吃飯的人也跟著求馬師傅,馬師傅無奈道:“那行,我只能試試。”
說罷,馬師傅起身,找七爺要了錘子和鋸子,說帶我進山。
我更懵圈,喝了酒,還進山,那不是找死嗎?
可馬師傅態(tài)度堅決,我也沒辦法。
剛出了七爺?shù)拇遄?,馬師傅嘆氣道:“媽了個巴子的,又上套了?!?
“什么套?”
“避孕套,還他媽什么套?!?
“啥意思?。俊?
馬師傅突然來了興致似的,問我:“你說,問題出在哪?”
這題我會,我直接道:“肯定是祖上搶的那一箱子神祗呀,我聽說西域那邊,很多都是用人皮繪制神像,邪門。”
馬師傅呵呵道:“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可能邪門,可他們是披甲人啊?!?
“披甲人怎么了?”
“茹毛飲血,百毒不侵,這么說吧,他們賣十斤牛肉,九斤半是牛逼?!?
“咋地,以次充好呀?”
馬師傅踹了我一腳道:“你個虎逼貓哨子,還沒明白咋回事嘛,估計是王老爺媳婦的娘家人不信人是上吊死的,在那邊讓警察調(diào)查呢,七爺想借我的名氣,我的手,去讓王老爺老丈人家的那一波人接受現(xiàn)實。”
“你是說王老七裝瘋賣傻?”
“要不然呢,密室我都不用去看,幾百年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現(xiàn)在出事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道:“師父,你在咱們那有名氣,這地方都信村里的薩滿啊?!?
“那不一樣,我給你舉個例子,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說我姓馬,牛頭馬面的馬,你覺得這個介紹咋樣?”
我豎起大拇指,牛頭馬面都出來了,絕對有威信力。
馬師傅繼續(xù)道:“我要是說我姓馬,馬大帥的馬,你咋尋思?”
“咋尋思,尋思你修腳給自己修冒血了,給人搓澡干起飛了?!?
“對呀,這就看七爺那波人怎么和王老七老丈人那邊介紹,說是我很厲害,老丈人那邊一打聽,果然是這么回事,那我說什么,老丈人那邊肯定信啊,對吧?!?
我仔細(xì)想了一下,是這個道理,不過也有疑問,我問:“你咋看出來這事是圈套的呢?”
“他們,披甲人,老貍子在房頂上亂竄半年,可能嗎?用不了三天,貍子皮就得掛在院子中。”
“那他們說草原人搶親,我在電視劇里看過,真有。”
“是,有,搶親的嫁妝里面帶啥玩意了,你看見了呀?”
我聽明白了,七爺故意弄出個迷局,想讓馬師傅進來,借馬師傅之手,洗脫王老七殺妻的嫌疑。
馬師傅繼續(xù)道:“遇到事,你得動腦子,兩口子怎么打架,有幾個老娘們自己上吊的,為啥不回娘家呆幾天,這他媽是個套呀?!?
“那怎么辦?就沒有邪祟的事嗎?”
“有呀,邪祟的事,和王老七媳婦的死,沒有關(guān)系,你想嘛,一個人腦袋有疾病,心臟有疾病,去醫(yī)院了,不看這兩個疾病,看痔瘡,這對嗎?”
“啥意思?”
馬師傅給了我一巴掌,罵我笨,他道:“村子里邪門的事情多了,比這個嚴(yán)重的也多,為啥突然提起幾百年前搶新娘的事了?貓頭鷹邪門吧,黃鼠狼有靈性吧,他們殺戮無數(shù),平時也不信那玩意,怎么突然來找我了?”
“因為你前幾天來了,他們幫過咱們,七爺想借力打力,用你的名聲對付王老七的老丈人?!?
“不錯,村里的薩滿,老丈人不一定信,要是我說是怎么回事,老丈人可能信?!?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問怎么辦。
馬師傅玩得更邪門,他鋸下一長一短兩根樹枝,用洋釘子給釘上了。
返回七爺村子的時候,七爺看到拿著十字架的馬師傅,也愣住了。
馬師傅一秒入戲,把十字架戳在地上道:“我說呀,主會保佑你們的,像陽光總會眷顧大地那般,主與你們同在?!?
七爺都看懵了,疑惑道:“小馬,你這是干啥?”
“哎...七爺,我現(xiàn)在是神父,是上帝的使者,我來傳播光明?!?
馬師傅接下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邪門,那真是要包魚塘,買航空母艦,抓緊操練,要和上帝去征討太陽系。
我趁機說馬師傅喝多了,馬師傅還犟嘴,說自己沒喝多,是上帝來了,反正就是連拉帶扯,在一群人懵圈的眼神中,我把馬師傅拉走了。
馬師傅那兩步走的,要是在足球場上,世界上最好的守門員,都看不出來馬師傅用哪個腳丫子來運球。
離了歪斜走出村子,到了縣道附近,馬師傅直接攔車。
攔了好半天,停下了火三輪,馬師傅上車靠著就睡。
我低聲道:“師父,我花車錢?!?
馬師傅立馬醒酒了,看著我滿意地點頭,他道:“你看看,多學(xué)點,沒錯吧?!?
“你真會神父那一套呀?!?
“那玩意,民國時期挺流行的,那時候洋人幫咱們蓋醫(yī)院、蓋學(xué)校,也傳播他們的信仰,那時候信上帝的人也不少?!?
“那后來咋沒多少人了?!?
“他媽的,后來鬼子來了,老百姓不信上帝了,信天皇了?!?
我心里盤算著,得是什么樣的東西下凡,能拖生成馬師傅這樣。
車上馬師傅沒說太多,返回家中,胡小醉還在沉睡,馬師傅教育我半天,說遇到事,一定分析是不是局,別人布的局,自己往里鉆,是傻逼。
我真心感謝馬師傅沒讓我當(dāng)成傻逼。
感謝完了,馬師傅也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
我只想看著胡小醉睡覺,馬師傅根本不給機會,硬控我聽他吹牛逼。
說的內(nèi)容都是古代千門如何布局,如何騙人進入全套,什么千門八將,上八將分別是正、提、反、脫、風(fēng)、火、除、謠,下八將是撞、流、天、風(fēng)、種、馬、掩、昆。
聽得我腦袋都疼,只怪那時候年輕,換作是現(xiàn)在,我花多少錢請人家教,也沒人真心傳授這些知識。
馬師傅三吹六哨干了一下午,我看天黑了,馬師傅酒也該醒了,能讓我歇會了。
那酒確實醒了,只不過智商占領(lǐng)高地的馬師傅又讓我看風(fēng)水書。
我不悅道:“師父,上次進山之前,你和我說看風(fēng)水,咱也沒用得上呀。”
“那他媽不是他媽的遇見了胡小醉嘛,要不然,我用雞毛天雷?!?
“那我還得謝謝你?!?
“那還說啥了,看書,你會十個方法,遇到事了,你在十個方法中選一個就行,多學(xué)點,有用,不學(xué)無術(shù)?!?
話音未落,院子里又亮起了車燈,這時候,不管誰來,都是我的救星。
我穿著拖鞋立馬跑了出去。
看了一眼,我懵了,來的是一輛面包車。
這種面包車我見過,一般都是逢年過節(jié),警察進村抓賭博才開這種車。
果不其然,車上下來兩個男人,看起來十分氣派,瞅著就像是吃皇糧的。
一個男人問:“小孩,這是馬師傅家嗎?”
沒等我回話,男人已經(jīng)進院了,馬師傅也出來了。
見面先敬禮,我就知道我猜得沒錯。
來人自稱大壯,另一個是他的同事。
大壯說他們是鶴崗的條子,那邊遇到點邪乎事,想請馬師傅去一趟,給瞅瞅。
馬師傅問大壯,說鶴崗離這一千五六百里地,咋找這來了。
大壯說是哈爾濱那邊系統(tǒng)內(nèi)的朋友推薦的。
馬師傅也沒多問,說行,哪天走。
大壯說他們開了一天車,今晚找個賓館住一宿,明天早晨過來接馬師傅。
馬師傅滿口答應(yīng),說明天一早來就行。
雙方約定好時間,大壯就開車走了,說去縣城找個地方住。
這時候的馬師傅十分得意,看著我道:“瞅瞅你師父的名號,哈爾濱那邊知道后,都給我往鶴崗?fù)扑]了,我厲害不?”
“厲害啊,你說披甲人賣十斤牛肉,九斤半是牛逼,你這十斤馬肉,一大半是馬鞭?!?
馬師傅給我了一腳,想罵我,一時詞窮,我等了半天,馬師傅來了一句:“理是這個理,就是你小子說話太粗俗?!?
“咱倆又得去鶴崗唄?!?
“那肯定的啊,上門來請了?!?
“家里怎么辦?”
“找孫四爺過來?!?
我疑惑道:“不對呀,師父,以前咱倆出去,你也不讓孫四爺過來陪師娘啊?!?
“放屁,那次去成都,多少老光棍過來了,不安排人在家,能行嗎?”
“咋地,你和師娘感情出現(xiàn)破裂了?。俊?
“沒有啊,等我哪天心情好,給你生個弟弟。”
我心里咯噔一下,馬師傅這兩天和我說了好幾次生弟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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