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準備回行止院,卻被茹姨娘叫住。
“夫人,鹿鶴堂近日頻頻抱昭兒過去,我有些擔心…”
“如果你有顧慮,找理由拒了便是?!?
姜綰低聲道。
“不過依我看,元老夫人暫時不會傷害昭兒的,而且過幾日,我或許要請你們幫個忙?!?
茹姨娘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好,一切都聽夫人的安排?!?
她示意身后丫鬟,捧出一盒東西。
“那日妾身難產,多虧太子殿下請來院正,這才順利生下昭兒,妾身無以為報。近日聽聞皇后娘娘受了風寒,這斗篷是妾身親自縫的,用的是庫房里最好的狐皮,勞您轉交給娘娘,也算是妾的一片心意。”
姜綰應了。
回了行止院后,碧螺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姜綰忙問:“是朱雀有消息了?”
“朱雀姑娘說要出城一趟。”碧螺道,“聽說城南住了位南疆的嬤嬤,她想去見一面,或許會有收獲?!?
“需要派些人手嗎?”
“不用,朱雀姑娘說已經找到人同行了?!北搪荽?。
姜綰點頭,沒再追問。
用人不疑,朱雀辦事沉穩(wěn),她只要等消息便好。
如今最需要的,是耐心。
她看了眼彩蝶手中的斗篷,吩咐道:“準備一下,明日我入宮看望皇后娘娘?!?
主院中。
宋麟被幽禁在房中多日了。
在李大夫被請回將軍府時,他就知道自己下毒之事暴露了。
本以為元老夫人不會輕易放過他,沒想到她一沒審問,二沒懲處,只是將自己關在房中。
宋麟反而更慌了。
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像一柄懸而未落的刀斧,讓人驚惶不定。
莫說元老夫人,宋子豫應該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心,等他出獄,自己不會有好下場。
他不能坐以待斃。
好在,畢沅逃了出去。
有他在外面接應,就算宋家人想對自己下殺手,他和母親總還有一條退路。
“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響動。
“母親!”宋麟上前幾步,隔著門扇問道,“怎么樣,是舅舅來信了嗎,他什么時候能接我們出去?”
顧玉容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麟兒,已經五日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怎么會這樣?”宋麟一急,“他說過,一安定下來就會聯(lián)系我們的?!?
顧玉容喃喃:“該不會,他有什么不測了…”
“不會的!”宋麟道,“知道他身份的只有父親,旁人只當他是個普通門客,況且那日事發(fā)突然,誰能提前下手攔截他?再等等,再等等應該就…”
“恐怕沒時間了!
顧玉容咬唇。
”我聽人說,你父親的案子馬上就開審了,鹿鶴堂那邊卻安靜得很?!?
“您的意思是?”
“元氏的為人我了解,她老謀深算,事以密成,如今她什么動作都沒有,除非是心中已經有了成算,有把握救出你父親?!鳖櫽袢菸⑽l(fā)抖,“等他出來了,我們母子還哪有活路?”
宋麟面色發(fā)白。
“不如這樣,您想辦法給貴妃遞個信,見她一面。”
“云貴妃?”
“不錯?!彼西氲?,“難不成從前我們白白投靠她了么?如今太子權勢正盛,一壓幾位皇子的風頭,她一定也在為兩個兒子謀算,你告訴她,我手中有將軍府的秘密!只要能將我們救出去,我愿意全力輔佐兩位皇子?!?
“秘密…什么秘密?”顧玉容疑惑。
“從前父親讓我出入書房,偶然看到了一些東西?!彼西肼冻鲆唤z古怪的笑意,“說起來,還和行止院有關呢?!?
鹿鶴堂那老虔婆,一定不敢讓這些東西面世。
否則以姜綰的脾氣,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您告訴她,我手里的東西能讓宋家人乖乖聽話,只是我如今受制于人,不敢聲張?!?
宋麟瞇了瞇眼。
“與我們合作,她一定不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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