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下去煎藥。
姜綰看著皇后的睡顏,放輕了聲音:“娘娘處境危險,一味嚴防死守不是辦法,一旦有疏漏,便是萬劫不復(fù)?!?
她不喜歡防守,更不喜歡被動。
姜綰看向裴玄,眼中似有微光流動。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動機,何不…”
裴玄鳳眸微瞇:“將計就計?!?
“宋庭月今日入宮,應(yīng)該就是來打探娘娘的情況的?!?
姜綰眉眼微彎。
“稍后,昨日那位孫太醫(yī)也會來請安吧?”
正如二人所料,半個時辰后,太醫(yī)院院正按景元帝的吩咐,親自來為皇后把脈,后頭跟著的一行人中,正好有孫太醫(yī)。
皇后的脈象同昨日一樣,太醫(yī)沒發(fā)覺異樣。
只是眾人快離開的時候,翡翠匆忙地為皇后掖了掖被子,一不小心,露出了皇后手腕上的一塊皮膚。
察覺到失誤后,翡翠又手忙腳亂地蓋嚴了。
雖然只是一瞬,但孫太醫(yī)一直暗自關(guān)注著皇后,自然也看見了,皇后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顆金痘。
他掩飾著心中的震驚,低頭退了下去。
當夜回府,姜綰在府門口遇見了宋庭月。
宋庭月看見她,遠遠的,臉上就揚起了笑意:“娘娘病情如何?”
姜綰道:“風(fēng)寒未愈,還未轉(zhuǎn)醒。”
“這樣啊?!彼瓮ピ滦σ飧盍耍骸安槐負?dān)心,小小風(fēng)寒,一定會很快痊愈的?!?
姜綰不語,轉(zhuǎn)而離去了。
宋庭月望著她的背影,眼神漸漸陰戾下來,冷笑了聲:“跟我裝,看你能裝到何時?!?
接下來幾日,容貴妃二人帶著后宮嬪妃,依舊每日去為皇后請安,皆被裴玄阻攔了。
就連景元帝,也以怕傳染風(fēng)寒為由,被裴玄攔在了殿外。
皇后多日未醒,景元帝為她的病情焦心,好在這日,終于有好消息傳來。
靜慧大師在京城現(xiàn)身了。
自從去年,靜慧幫景元帝驅(qū)除了夢魘之后,景元帝對他愈發(fā)信任。
如今正趕上皇后生病,景元帝當即傳旨,請他入宮。
不想,圣旨還沒到,靜慧就主動來求見了。
“貧僧夜觀星辰,見星象呈危,有沖月之兆,恐危及中宮皇后,特來拜見。”
景元帝心中震驚。
因皇后之病被太醫(yī)診斷為普通的風(fēng)寒,并未流傳到民間,云游天下的靜慧更不可能知曉。
他忙問:“可有性命之憂?該如何化解?”
“陛下莫急?!?
靜慧披著袈裟,緩緩答。
“此難極為兇險,換作普通人,定然是扛不住的。”
“但皇后娘娘與陛下夫妻一體,同沐陛下福澤,有您的金鑾之光庇護,已為她擋了此劫?!?
景元帝細品此,只覺句句都在他的心坎上。
他是天子,正對應(yīng)金鑾之光,當然能保護皇后周全。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景元帝心中舒坦,捋了捋胡子:“既然已經(jīng)無事,為何皇后還未醒來?”
“危月星逼近,對應(yīng)宮中有高位嬪妃危及皇后安康,所以遲遲未醒?!?
景元帝與皇后情深,聞,臉上多了絲怒意:“此人是誰?”
靜慧答:“陛下且看,這兩日何人會在皇后殿前放肆,便知她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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