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卻道:“無妨。”
他負手站定,半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看不見郡主安好,本王心中難安?!?
姜綰睫羽眨動,眸底閃過一絲笑意。
原來裴玄來的這么晚,是去尋醫(yī)官了。
看來,他也識破宋庭月的小計謀了。
眾人在屏風(fēng)外站定,沒等多久,那女醫(yī)官便小步走了出來,臉色十分古怪。
“稟殿下,郡主無妨?!?
一旁的裴瑾著急道:“無妨是何意?難道安陽姐姐不用服解藥嗎?”
女醫(yī)官擰眉:“郡主她…并未中蛇毒?!?
裴瑾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沒中毒?”
他方才在賬外,聽見了宋庭月忍痛的悶哼,聽著很痛苦的。
“你到底懂不懂醫(yī)術(shù)?大哥,咱們還是找個太醫(yī)來看吧,我看這人就是個庸醫(yī)…”
“二皇子?!?
女醫(yī)官不悅。
“郡主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便是神醫(yī)來了,也診不出第二個結(jié)果。”
裴瑾愣住。
“太子殿下?!彼瓮ピ碌穆曇魪钠溜L(fēng)內(nèi)傳來,透著歉意和不安,“看來,是丫鬟們被蛇嚇得眼花了,她們太過擔(dān)心我,一時看錯了?!?
帳內(nèi)人面面相覷,詭異地沉默了。
外頭圍觀的夫人,小姐們也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深意。
山上這么多人中了蛇毒,解藥是多寶貴的東西。
安陽郡主大張旗鼓來爭搶,大皇子更是鬧的聲勢浩大,險些要了姜夫人的命。
結(jié)果呢。
一句輕飄飄的看錯了,就搪塞過去了。
真是…
“真是虛驚一場?!彼瓮ピ抡Z氣輕柔,“勞煩大皇子,太子殿下費心了?!?
“無妨?!?
裴玄笑得略有深意。
“郡主既沒受傷,這奴才也不算延誤病情,也就不必處死了?!?
他看了眼時序和姜綰,對著賀行云道:“將這兩個人押到我?guī)ぶ?,本王要親自審問?!?
二狗見狀,忍不住道:“殿下!夫人他…”
姜綰用眼神制止他,對他搖了搖頭。
她被人押著出了營帳。
剛走出兩步,看見裴熙站在不遠處的樹后,正臉色糾結(jié)地朝著這邊打量。
姜綰看了眼他袖中露出一半的短弓,眸中露出點點意外。
回到營帳中。
裴玄屏退了下人,竟親手為時序松了綁,同他相對而坐。
“你怎會在此,是青蕪命你來的?”
時序看了眼被綁在角落,一語不發(fā)的姜綰,垂首道:“是,先生預(yù)料姜夫人有難,派我前來保護。”
裴玄望了眼姜綰,深沉的眸子藏著探究。
時序,玲瓏閣副閣主,亦是青蕪的生死之交。
她竟讓這樣重要的人,來保護姜綰。
裴玄低聲。
“姜綰與青蕪,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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