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六年,他竟然對她一無所知。他只知道她溫柔,隱忍,卻不知道她的恬靜之下,藏著這樣一顆波瀾壯闊的腦子。
舒星若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那眼神太復雜,有驚艷,有懊悔,還有她看不懂的灼熱。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皺眉道:“怎么了,季總,是我的方案有問題嗎?”
一聲“季總”,像一盆冷水,將季宴禮剛剛升騰起的情感澆了個透心涼。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星若,對不起,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從未試著去了解過你?!?
舒星若感覺頭皮一陣發(fā)麻,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這貨怎么又開始上演這種八點檔的純情戲碼?
她立刻豎起全身的防備,朗聲提醒道:“季總,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請您保持專業(yè)?!?
季宴禮被噎得說不出話,只好悻悻地低下頭,繼續(xù)看方案??伤娇?,心里的高興就越是壓不住。
舒星若來的第一天就發(fā)現(xiàn)了瑞祥制藥的各種弊病,他身為集團總裁,確實不會盯著子公司的具體事務。
之前岑茵蘅空降過來,礙于各方關系,也不敢這樣大刀闊斧的改革。
既然舒星若想,那就讓她放手去做。
至于動了別人的利益,那算什么事?不怕,他會幫她兜底。
季宴禮拿起筆,在文件末尾龍飛鳳舞地簽下“同意”二字。
舒星若接過文件,轉身就要走,他卻忍不住再次開口,叮囑道:“星若,你這個改革會動很多人的利益,如果遇到阻力,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掃清一切障礙。”
“好的,季總!”標準的下屬回答,客氣又疏離。
季宴禮頭大,感覺自己的一腔熱情全都拋給了瞎子看,舒星若對他的細心關懷視若無睹,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舒星若邊走邊想:瑞祥里面哪個不開眼的敢給我使絆子,我就把人開了,多大點事。還用得著找你?我要是這么廢的話還要不要出來混了?
回到辦公室,她立刻給人事部總監(jiān)打了個電話,聲音清脆利落:“把瑞祥所有總監(jiān)級別以上高管的資料,五分鐘之內,發(fā)到我的郵箱?!?
電話那頭的人事總監(jiān)愣了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
舒星若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補充道:“我的時間很寶貴,黃總監(jiān)?!?
“是是是,舒總,我馬上辦!”黃宇一個激靈,不敢有絲毫怠慢。
不到三分鐘,郵件就躺在了舒星若的郵箱里。
她開始著手準備組建與醫(yī)保局談判的團隊,目光如炬地篩選著每一個人的履歷和背景。
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等到她處理完手頭最緊急的事務,抬頭一看,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五點半。
辦公室外面的格子間依舊是一片鍵盤敲擊聲,加班的氛圍非常濃厚。
舒星若卻眉頭都沒皺一下,關掉電腦,拿起自己的包。
手頭的工作沒有完成,但唐梵的病不能等,她必須回家。
她踩著高跟鞋,在無數(shù)道驚詫的目光中,準時下班了。
她前腳剛走出公司大門,瑞祥內部的小群里立馬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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