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來之前得了娘親耳提面命的提醒,此番面對父皇的震怒還是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
“你身為皇子,這兩天為何不去太學(xué)跟著太傅讀書?”
“這兩天你究竟去哪兒了?說!”
沈榕寧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上前一步跪在了蕭澤的面前道:“回皇上的話,是臣妾瞧著翰兒這些日子讀書讀累了,便命人將他送到皇莊上玩兒了兩天?!?
“皇上若是責(zé)罰,便責(zé)罰臣妾吧?”
蕭澤眼神冰冷,絲毫不看沈榕寧,而是死死盯著面前的兒子。
“說!你到底去哪兒了?”
蕭澤是真的生氣了,這兩天他派出去的皇家暗衛(wèi)幾乎將整個京城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大皇子。
蕭澤思來想去,能將君翰藏得這般嚴實的大概只有他的那位母妃了。
其實已經(jīng)和沈榕寧說清楚了,此番再去追問一個小孩子又有什么意思?
可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還是讓蕭澤差點兒氣瘋了。
君翰不禁跪下哭了出來道:“回父皇的話,兒臣從太學(xué)院離開,確實是母妃的人帶兒臣離開的?!?
“母妃心疼兒臣讀書讀累了,便是命人將兒臣帶到莊子上學(xué)一些騎射還有打獵?!?
“母妃同兒臣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時?!?
“母妃說讀書固然在重要,可見識廣闊的世界也尤為重要?!?
君翰磕頭道:“父皇若是要責(zé)罰,就責(zé)罰兒臣一個人吧,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
蕭澤定定看著面前的君翰,小小的身軀背負著的卻是千鈞重任,即便是出了事兒,還能這般沉穩(wěn),不推諉。
蕭澤深吸了一口氣,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孩子才是最合格的繼位者。
他臉色緩和了下來,將君翰從地上扶了起來。
錢玥沖沈榕寧笑著輕輕躬了躬身子,緩緩道:“姐姐果然會教孩子,瞧瞧大殿下的這一抹沉穩(wěn),這怕是其他孩子很難達到的境地。”
沈榕寧淡淡笑了笑道:“玥妹妹當(dāng)真是會說話,既然妹妹這般沒有信心教養(yǎng)孩子,三殿下交給本宮教養(yǎng)也是好的?!?
“本宮一個是養(yǎng),兩個也是養(yǎng),多不過添置一些孩子的吃穿用度罷了。”
錢玥頓時張了張嘴,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不過是寒暄而已,沈榕寧竟是直接將了她一軍。
蕭澤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緩緩道:“寧貴妃已經(jīng)有了君翰,沒必要再養(yǎng)三殿下,朕擔(dān)心你忙不過來?!?
沈榕寧忙笑道:“多謝皇上體恤臣妾。”
她也就是試著想要給錢玥添堵,沒想到蕭澤倒是先沉不住氣了。
蕭澤這么看重錢玥,甚至想要送個皇子給錢玥,這份兒恩寵確實令人刮目。
可有了皇子,錢玥也可以爭取一下皇后的鳳位。
想到此,沈榕寧掃了一眼此時已經(jīng)爬到了蕭澤面前的君恕,依然是癡癡傻傻的模樣。
這樣的孩子和一國的儲君出入太大了。
沈榕寧怎么也想不通錢玥為何要急著收養(yǎng)君恕,感覺不象是隨便養(yǎng)一養(yǎng)那么簡單,如今她也有些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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