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頓時垂下了眼眸,眼眸里掠過一絲恨,緩緩低頭恭聲笑道:“貴妃娘娘說笑了,奴才就是替皇上當(dāng)差辦事的?!?
“畢竟冷宮里陡然開了這么一條通道,人贓俱獲想,句句都指的是貴妃娘娘?!?
“奴才忠于的是皇上,可不是忠于貴妃您?!?
“貴妃娘娘難免有些過其實,這老太監(jiān)方才在慎刑司可是招了,還畫了押,如今到了皇上面前見了貴妃娘娘轉(zhuǎn)了口風(fēng),這事兒奴才覺得蹊蹺啊,所以……”
雙喜正待要說下去,一邊的老太監(jiān)緩緩抬起頭看向了蕭澤道:“回皇上,奴才根本沒有見過貴妃娘娘?!?
“奴才就是個倒夜香的,那夜香桶里哪里能藏人?便是人也都熏死了去。”
“老奴也不曉得雙喜公公為何口出此,非要將奴才押到慎刑司,給奴才上了十二道重刑。”
“奴才為了活命,不得不屈打成招,奴才真的不能再攀扯貴妃娘娘了。”
“皇上,老奴做了一輩子狗,老奴不想在臨死前攀扯這些貴人們?!?
“老奴倒了一輩子夜香,臭不可聞,沒人瞧得起老奴?!?
“老奴今日便堂堂正正做一回人,還請皇上明鑒!”
老太監(jiān)說罷突然慘嚎了一聲,竟是硬生生咬斷了自己的舌根,口中的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場面分外的恐怖血腥,四周的嬪妃紛紛向后退了一步尖叫了出來。
有的嬪妃不禁干嘔了起來。
榕寧只覺得的一下子全部涌到了頭頂,死死盯著面前緩緩咽了氣的老太監(jiān)。
她眼神里滿是恨,雖然與這個老太監(jiān)也就是簡簡單單的禮尚往來。
不想對方竟是拿命護(hù)了她最后一次。
榕寧眼角微微發(fā)熱,淚意強(qiáng)行憋了回去。
她死死盯著面前臉色劇變的雙喜,還有眉頭緊皺的熹嬪。
人人都沒想到這老太監(jiān)竟是如此忠烈,居然以這樣慘烈的死法護(hù)住了寧貴妃。
蕭澤眉眼間掠過一抹詫異。
榕寧撲通一聲跪在了肖澤的面前,抬眸定定看著蕭澤。
話音未出,眼中的淚已然流了下來,那凄慌的模樣突然讓蕭澤想起了夢中那個神情委屈的女子。
他頓時心頭掠過一抹疼惜,表情緩和了下來。
榕寧看著蕭澤道:“皇上,臣妾從懷了這個孩子開始,不曉得遭遇了多少艱難險阻,又有多少人想要害臣妾母子。”
“皇上如今也看到了,寧可逼死一條人命,也要讓臣妾認(rèn)下這莫須有的罪?!?
“臣妾對皇上崇拜至極,又剛生下孩子,臣妾哪里有時間做這些勾連外來之人的事?”
“臣妾進(jìn)宮以后,處處以皇上為念,怎么可能如此不要臉?”
“如今連一個養(yǎng)心殿的奴才都能爬上來栽贓陷害臣妾。臣妾這貴妃當(dāng)?shù)漠?dāng)真是窩囊至極?!?
“皇上,臣妾在這宮中實在是被迫害的活不下去。還請皇上將臣妾送出宮,青燈古佛常伴一生?!?
榕寧重重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額頭都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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