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他被這一幕驚得作畫靈感全無。
“是——”
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眼前黑影閃過,重物直襲面門,他還未來得及慘叫就被人卸掉了下巴,緊跟著小腿傳來劇烈痛意。他痛得彎腰,小腹又遭重擊。一套組合偷襲下來,戰(zhàn)力完全喪失。
他張著口想嚎叫喊人。
愛妾也被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
張口驚叫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響。
又是禁奪聲!
沈棠強攻周氏宅院,禁奪聲不要錢一樣派發(fā),沿路上可能出聲示警的活物都收到禁奪聲大禮包。是的,是活物而非活人,周氏在角門養(yǎng)的那條黃犬也被禁了。
共叔武:“……”
來一個禁奪聲一個,來兩個禁奪聲一雙!因此,與周氏主院緊跟著兩道墻才被發(fā)現(xiàn),趕來的文心文士客卿還未開始發(fā)威,靈剛半就被她強勢禁,當場反噬。
共叔武:“……”
祈善:“……”
此時的祈善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教沈棠什么靈不好非得教這個。
這一晚上下來,怕不是要爐火純青。
終于在周氏主院之外,沈棠一行人遇到了阻力,周家護院家丁紛紛涌來,其中還有數(shù)名武膽武者打頭陣,四等不更五人,五等大夫三人,六等官大夫一人,其中周家家主還是個修行不算弱的文心文士。
這還僅僅是周氏內部能趕來的戰(zhàn)力,其他的還未收到消息,不然真就麻煩了。
沈棠擼起袖子也不客氣。
這次與兵坊那回不同。
沈棠不僅要應對幾個武膽武者和文心文士,還得分心盡可能保住她帶來的人,以免出現(xiàn)大范圍傷亡,這就得不償失了。但現(xiàn)在有祈善和共叔武,自己全無后顧之憂。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可以放開手腳浪。
周家家主看著亂成一鍋粥的現(xiàn)場,氣得面皮直顫——想他們家在河尹也算是有頭有臉,又暗中與附近土匪打交道。莫說攻他族地,便是綁架他族人都要掂量掂量。
“何方宵小?滾出來!”
沈棠懶得嗶嗶。
提劍就殺出去!
眨眼沖入敵人群中,或踢飛或刺殺,將周家家丁結成的隊伍打亂,令其首尾不能兼顧,又殺至六等官大夫的面前。一劍刺向對方心口卻被涌出的武氣阻撓了一下。
最后只劃破對方的衣襟。
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對方駭然后怕。
這畢竟是周家主戰(zhàn)場,屋子也不是沈棠的,破壞起來完全不心疼——唔,遲早要推倒重新建設,變相利用周家這些人手幫她拆遷。一方畏手畏腳,一方有恃無恐。
雙方整體實力懸殊,勝利天平毫無懸念地倒向沈棠,僅僅兩刻鐘便拿下周家。
當然,免不了有那么些漏網(wǎng)之魚。
祈善:“周家家主在人護送下逃了?!?
共叔武道:“我去追!”
周家家主逃了還得了?
這番行動成果直接打對折。
沈棠出阻攔共叔武:“不用了,我們抓緊時間趕場,這些漏網(wǎng)之魚交給季壽去做吧,也該給他找點事情做,不然怪無聊的。”
若真讓人跑了也無妨,周家大部分人都落入她手,沒了人手、資產(chǎn),僅憑家主一人還想東山再起對她產(chǎn)生威脅?他有這個底蘊嗎?若是有,也不會在河尹逞英雄了。
與此同時——
康時吹著夜風打了個噴嚏。
他收到祈善中途傳來的青鳥便知道行動已經(jīng)開始,立刻著手讓浮姑城四扇城門全部關閉,城內戒嚴,讓分派到城墻各處盯梢的人手盯緊,任何活物都不得出去。
“不知道能捉到幾只‘鱉’?!?
這可是主公在浮姑城初戰(zhàn)。
勝利越徹底,越能站穩(wěn)腳跟,以后發(fā)展才能少受約束,饒是見慣大風浪的康時也有些說不出的緊張,鄭重對待,來來回回檢查,生怕哪里還有遺漏,讓“鱉”鉆空跑了!
倘若如此——
那必是康時人生之恥!
沈棠一行人突擊了幾家,漏網(wǎng)之魚還真不少——畢竟,不是所有族人都住在族地,一到晚上就回去睡覺覺的,再加上打斗之中場面混亂,也會有人渾水摸魚溜走。
這些漏網(wǎng)之魚得知是新來的河尹郡守下的毒手,憤恨不已,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恨不得將沈棠抓來千刀萬剮。其中甚至還有不少人不知道河尹郡又來了新郡守。
獲知是郡守下手,還驚了一下。
“他不是半夜跌落池塘溺斃了?”
“那是上上一個!”
“如今該怎么辦?”他慌得六神無主。
他們準備投靠交情好的家族,結果剛摸過去就被無形的文氣屏障阻攔,他們便知道這家也遭了難了!為了不暴露行蹤被發(fā)現(xiàn)只能繼續(xù)逃,走投無路準備逃離浮姑城!
不過,逃跑哪里是那么簡單的?
剛靠近城墻就被暗中盯梢的發(fā)現(xiàn)蹤跡。
“城墻怎么關了?”
要知道因為浮姑城治所太窮,看守城門的都是頭發(fā)花白、老眼昏花的老卒,全是沒地可種,為了不餓死,為了點兒極其微薄的食物才來干這活兒。
他們年老體弱,守衛(wèi)基本有等于無,開關城門也要力氣,城門一般不會下鑰。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總有幾家弟子出去玩耍,玩到深更半夜才歸來,誰敢將他們阻攔城外?先前就有老卒關城門,結果第二日被幾個紈绔子弟找人當場打死的例子。
久而久之,城門就不關了。
今日不僅城門關了,還升起了久違的城防屏障!要知道這個屏障非郡守印綬不能開啟,屬于戰(zhàn)爭時期才能短時間開啟的防御。
這位新郡守,明顯是有備而來!
腦中浮現(xiàn)這樣的念頭,各處的漏網(wǎng)之魚面色鐵青,但又不得不嘗試突圍出去。
若被堵在城內,遲早要被抓。
雖不知沈棠對他們的態(tài)度,是單純威懾性的抓,還是下了死手的殺,他們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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