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膚色微黑,圓臉,他不以為然地道:“狍子你也太高看他了,練出整勁咋了?你身上也有功夫,上回還說到了什么明勁初期?!?
狍子正色道:“你沒練過武,所以不懂。這個人站樁的樣子很厲害,靜中有動,就像一棵大樹,看似在風(fēng)中搖擺,其實非常穩(wěn),一般人推都推不動?!?
二狗有些吃驚,問:“狍子,你啥意思?難道說還是位高手?”
狍子搖頭:“就算不是高手,也一定是高人調(diào)教出來的。習(xí)武不比別的,必須有師父教,不然練不出功夫。
二狗眼中露出一縷兇光,惡狠狠地低聲道:“管他是什么人,為了那十萬塊,必須要弄死他!”
狍子點(diǎn)頭道:“等他一下車,咱們就準(zhǔn)備動手了,速戰(zhàn)速決。”
八小時后,火車在平原市???,張均要在這里轉(zhuǎn)車。因為其他東西早在東海就直接郵回老家,所以他下車的時候,只拿了一只挎包,非常輕便。
平原市有兩個火車站,張均要回家,必須要到另外一個火站站乘車。他走出車站,
準(zhǔn)備就在站口打輛車過去。
平原是經(jīng)濟(jì)大市,交通發(fā)達(dá),此刻正值凌晨五六點(diǎn)鐘,打車非常方便,很快就有一輛出租車靠近。就在這時,他感覺后腰一痛,被尖銳物體頂住。同時,一只胳膊摟住他的肩膀,一人在耳邊低聲道:“兄弟,別亂動,跟哥哥走。”
張均暗叫倒霉,猜測自己可能碰上劫財?shù)?。同時他暗暗疑惑,火站口來來往往的人可不少,這個劫匪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劫,膽子未免大了點(diǎn)。
他身子一緊,隨后就放松下來,淡淡道:“有事好商量,別傷人?!?
“少廢話,走!”另一人逼過來,兩人夾著張均朝對面馬路走過去。穿過馬路,就進(jìn)入寬闊的綠化帶,里面花樹茂密,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走到綠化帶深處,張均沒收來感覺心頭一寒,同時感覺身后之人身子一緊。他幾乎沒有思考,全身突然就崩緊了,仿佛被狠踩了尾巴的貓,汗毛瞬間炸起。
他雙臂往外一撐,猛得往前急沖。他這一下暴發(fā)十分迅猛,且毫無征兆,讓后面兩人大吃一驚。那用匕首脅迫張均的人正是狍子,他反應(yīng)也不慢,手中尖刀毫不猶豫地往前一送。
狍子感覺刀子入肉時的阻力,只可惜前面那小子逃得太快,刀扎得不深,最多深入七八公分。
“追!”
狍子大叫,兩人緊追不舍,低吼著目露兇光,要置張均于死地。
后腰被扎一刀,高度緊張的張均居然并不覺得特別疼,他就像一只大猴子,丟下挎包拼命狂奔。他知道萬一被后面的人追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沒工夫思考匪徒是什么人,為什么要?dú)⒆约?,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命,別無二念。
后腰已經(jīng)血淋淋的一片,血越流越多,跑出幾十米后,他就感覺一陣頭暈眼花,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而后方的兩名匪徒越追越近,他已經(jīng)能夠聽到對方急促的腳步聲了。
“不行!跑下去死路一條,不如跟他們拼了!”張均心中升騰起一股慘烈之氣,而這個時候,他看到前方路邊的有一處下水道井,而且并無井蓋。
每個地方都有那么一群人,剪電線,偷井蓋,切護(hù)欄,然后把偷來的東西當(dāng)作廢銅爛鐵賣掉。這井口的蓋子早就不翼而飛,十有八九被人盜了。
生死關(guān)頭,張均的思維變得無比迅速,一瞬間就制訂了一個逃命計劃。然后他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雙腿一并就跳進(jìn)了下水道。
“撲!”
腳下一灘臭泥被濺開,發(fā)出悶響。下水道的水并不多,地表沉積了一層厚厚的黑泥穢物,腥臭無比。不過張均沒工夫計較這些,咬牙忍痛往前急走。
地面上,兩名漢子臉色難看地盯著井口,狍子道:“這小子挺機(jī)靈,不過他受了傷,堅持不了多久?!?
二狗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罵道:“一會逮到這小子,看我怎么整死他,媽的害老子鉆下水道。”
“行了,忍一忍,不能讓他跑了?!闭f完,狍子第一個跳下去,二狗也無奈地隨之下井。
一進(jìn)下水道,難聞的氣息就嗆得兩人暫時閉住呼吸,二狗連吐了幾口唾沫,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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