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云則將馬槊的威力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劈、刺、掃、砸,剛猛霸道,每一擊都蘊(yùn)含著沙場宿將的狠厲與沉穩(wěn)。
激斗正酣,洛青云眼尖,瞥見凌川虎口處的紗布已滲出鮮血,顯然傷口再次崩裂。
他心中一凜,虛晃一槊,逼開凌川半步,隨即收招后退,收槊于身側(cè),朗聲道:“將軍!屬下認(rèn)輸!”
凌川知他心中顧慮,聞收槍笑道:“看在你今日還算賣力的份上,既往不咎。不過,這獎(jiǎng)賞可就沒了!”
此番交手,二人雖沒有生死相向,但洛青云已然盡力,加之自己虎口的傷勢,再打下去已無意義,便順坡下驢,就此收手。
而且,凌川也憑此對自己的實(shí)力有了一個(gè)大致認(rèn)知定位。
回到馬車中,蘇璃小心地解開他被鮮血浸透的紗布,看著那再次崩裂、皮開肉綻的虎口,眼中滿是心疼,語氣不由帶上了幾分責(zé)備:“相公,你明知自己傷勢未愈,為何還這般不知輕重,與人逞強(qiáng)斗狠?”
凌川訕訕一笑,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掩飾:“一時(shí)興起,手癢難耐,便想試試身手!”
“我看你是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蘇璃又是氣惱又是無奈,拿起酒壺,將狼血倒在傷口上為其清洗。
藥粉觸及皮肉,頓時(shí)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凌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齜牙咧嘴。
蘇璃看著他這副模樣,擔(dān)憂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警告:“這下看你還手癢不癢了!若再這般不顧惜自己,我可不輕饒你!”
接下來的兩日,凌川果然安分了許多,他來到后面那輛裝載物資的馬車,與楊鐵匠并肩而坐,虛心請教起修煉上的種種疑惑。
楊鐵匠倒是并未藏私,將自己多年的感悟娓娓道來。
不過,他也明確點(diǎn)出:“小子,我說的這些,大多是我自己摸爬滾打悟出來的路子,如同我打鐵的習(xí)慣,未必適合你,修煉一途,最忌生搬硬套!”
凌川聽得入神,不禁好奇問道:“楊師傅,難道修煉之法,就沒有現(xiàn)成的功法典籍可以參照學(xué)習(xí)嗎?若有書本,我也能少叨擾您些。”
楊鐵匠聞,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老夫隨身帶那玩意兒作甚?擦屁股都嫌它硬得硌人!”
凌川先是一愣,隨即了然。
到了楊鐵匠這般境界,早已超脫了典籍的束縛,走出了獨(dú)屬于自己的道路,自然視那些前人之法如無物。
楊鐵匠灌了一口酒,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即便是那些傳承了數(shù)百年的名門大派,其所珍藏的,也多是祖師先賢的修煉心得與感悟筆記,充其量算是路標(biāo)和借鑒,絕非讓你一步步踩著腳印走的死板章程?!?
“修煉好比弈棋,自古便有‘千古無同局’之說,每個(gè)人對真氣的理解和駕馭方式皆不相同,別人的康莊大道,未必就適合你的腳!”
“路,終歸要自己一步一個(gè)腳印踩出來,方能踏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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