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去到陽臺,給孟遇春打了電話。
他那手機難打得很,終于在鈴聲結(jié)束之前,有人接了:“喂?”
“方姐?”魏川驚訝了聲,“老爺子呢?怎么是你接的電話?”
“后院呢,沒聽見,我見是你的號碼,索性接了?!?
魏川清了清嗓子:“你現(xiàn)在把手機拿給老爺子,找個地方讓他坐下,我有事跟你們說?!?
鄭重其事,方姐狐疑地問:“什么事???”
“待會兒再說?!蔽捍ㄙu關(guān)子,“你先把手機拿過去,開免提?!?
方姐將手機拿到后院,找到老爺子后朝他揚了揚手:“小魏,有事說?!?
老爺子去接手機,方姐縮了回去:“他讓我給您找個地方坐下,咱們坐下說。”
“搞什么名堂。”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趕緊坐好啊?!蔽捍ㄔ谑謾C里催促,“不然我就只跟方姐說了,保你后悔的?!?
“……”
兔崽子一個。
孟遇春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抬手一揮,示意方姐將手機放在院里的石桌上。
坐下后,他看向手機:“說吧?!?
魏川輕咳一聲:“孟棠懷孕了!”
“真的?”方姐喜不自禁,“多久了啊?她身體怎么樣?”
“六周,沒事呢,今天早上去醫(yī)院檢查了,特地告訴你們一聲,讓你們高興高興?!?
孟遇春拳頭一下握緊,這要是生個男孩,他是不是可以抱在懷里教木雕了。
不是說女孩不好,女孩嘛,有點舍不得讓她再學(xué)木雕了,太苦,男孩糙點沒事。
當(dāng)初把手藝傳給孟棠,他也是無奈之舉。
看著小孟棠流血結(jié)疤的手,他沒到深夜都想反悔,不然孟棠學(xué)了,可第二天依舊什么也沒說。
不過這些話,老爺子也只在心里想想,即便第一個孩子真的跟孟棠姓,也得尊重孩子的意愿。
萬一就不是個學(xué)木雕的料,怎么教都沒用。
手機里半晌沒吱聲,魏川又沒大沒小叫了聲:“老頭?”
孟遇春終于回神,問:“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再等兩月吧,等穩(wěn)定一點就回去?!?
“對對對。”孟遇春有些語無倫次,“前三個月要小心,你把她照顧好?!?
“行,我肯定把她照顧好?!蔽捍ㄕf,“您要不要跟孟棠說會兒話?”
“不用,你讓她休息?!?
又聊了會兒,魏川才掛了電話。
方姐轉(zhuǎn)頭就走,被孟遇春叫?。骸澳闳ツ膬喊??”
“扯兩塊好布?!狈浇阏f,“按照日子推算,預(yù)產(chǎn)期在明年的六月底,給寶寶縫制點肚兜什么的?!?
孟遇春頷首,轉(zhuǎn)頭進了工坊,既然如此,他應(yīng)該也得送點什么。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回到雁清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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