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正好省去了自己一些麻煩,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話音落下,不容再議,夏皇已起身離去。
那出的御史張了張嘴,最終頹然一嘆,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場來勢洶洶的朝堂發(fā)難,就在北境八郡聯(lián)名的強勢支持下,被夏皇輕描淡寫地化解于無形。
朝堂上的算計,終究是沒有波及到多寶宗。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蒼云郡,沈閑在郡守府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梁家家主梁天!
此時的梁天,早已沒了往日身為蒼云郡第一世家家主的氣焰與從容。
他面色帶著幾分憔悴,眼神復雜,有忐忑,有敬畏,更有幾分揮之不去的屈辱與無奈。
他今日孤身前來,未帶任何隨從,姿態(tài)放得極低。
“梁家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沈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梁家早在沈閑成勢之后,就陸續(xù)搬出了蒼云郡,但因為交割的不順利,又有孫、錢二家的針對,一直都沒徹底離開。
這位梁家家主更是一直坐鎮(zhèn)郡中。
如今突然拜訪,還真是令人意外。
梁天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對著沈閑深深一揖:“梁某……是來向侯爺請罪的?!?
如果說先前他還有些不甘,但在見到主角得到五神教和丹盟的支持,甚至在夏皇默許的情況下建立宗門后,他算是徹底心服口服了。
“哦?請罪?”沈閑眉梢微挑,故意道:“梁家主何罪之有?”
梁天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往日我梁家多有得罪,皆因梁某管教不嚴,聽信讒,以致與侯爺生出諸多嫌隙?!?
“如今……如今梁某已幡然醒悟,深知過往之非。我梁家……愿獻出在蒼云郡的所有產(chǎn)業(yè)、礦脈地契,以及庫藏積累,只求侯爺能高抬貴手,給我梁家一條生路,允我梁家……舉族遷離蒼云郡?!?
他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完全不敢與沈閑抗衡了。
更何況,來自皇城那邊的壓力也讓他喘不過氣。
唯有斷尾求生,遠遁避禍,或能保全家族血脈。
沈閑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此人倒是識時務(wù)??磥戆丝ぢ?lián)名和朝堂的結(jié)果,徹底擊垮了他們的僥幸心理。
也好,省了我一番手腳,這些現(xiàn)成的產(chǎn)業(yè)和資源,正是多寶宗初創(chuàng)時最急需的。
或許,還能借此吸收一些梁家的人才!
沈閑放下茶杯,目光平靜地看向梁天:“梁家主重了。過往之事,沈某并非斤斤計較之人。既然梁家主有此心意,沈某若再推辭,反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他語氣一轉(zhuǎn):“產(chǎn)業(yè)地契,我收了。此外,梁家若有愿意留下的子弟和客卿,若身家清白、技藝過關(guān),我多寶宗亦可接納,一視同仁?!?
“沈某可以承諾,只要他們安分守己,過往恩怨,一筆勾銷。梁家遷離之事,我亦不會阻攔。”
沒辦法,多寶宗現(xiàn)在太缺人了。
雖有丹盟和藥王谷的支持,但這些人終歸不是宗門子弟,遲早會離去。
沈閑打算留下梁家的部分人才。
反正,如今的梁家,已經(jīng)再無崛起的機會。
對方如果識時務(wù),自然會忠誠。
若是不識時務(wù),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以如今沈閑的地位,還真不懼任何人。
梁天聞,臉上一驚,隨即大喜:“多謝侯爺!多謝侯爺!”
他連連躬身:“產(chǎn)業(yè)地契名錄在此,庫藏鑰匙也已帶來。愿意留下的人員名單,三日內(nèi)必定整理呈上,聽憑侯爺甄別安排!”
他遞上一枚厚厚的玉簡和一串符文閃爍的鑰匙,姿態(tài)謙卑到了極點。
能夠留下部分梁家人且和對方緩和關(guān)系,已是梁天最大的希望,他內(nèi)心自然感激不盡。
沈閑接過,神識一掃,心中頗為滿意。
梁家上萬年的積累,果然豐厚,足以支撐多寶宗初期很長一段時間的消耗了。
“很好。”沈閑點點頭。
送走梁天,沈閑立刻將周牧喚來,將玉簡和鑰匙交給他:“梁家產(chǎn)業(yè),盡數(shù)接收。清點造冊,納入郡庫與多寶宗公庫?!?
“愿意留下的人員,由你與卓一凡嚴格篩查,有才者用之,有心者去之,務(wù)必穩(wěn)妥?!?
周牧接過,神識略一探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涌現(xiàn)狂喜:“這……梁家竟如此舍得?!宗主放心!屬下必定辦得妥妥當當,絕不出一絲紕漏!”
就在周牧興沖沖地要去清點這份“天降橫財”時,府外又有侍從來報:“大人,夫人請您去一趟城西聚靈谷,說是五神教的援手到了,有些布置需您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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