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跟他講感情的時(shí)候,他滿心滿眼都是規(guī)矩。
    她做好了規(guī)矩,他又來跟她講感情了。
    她們不管怎么做,他都不可能滿意。
    沈知念如果被南宮玄羽繞進(jìn)去了,那就真的說不清了。到時(shí)候不是她的錯(cuò),也成了她的錯(cuò)。
    所以,沈知念沒有掉進(jìn)他話語里的陷阱,而是微微側(cè)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心碎和傷心。
    她吸了吸鼻子,壓下語氣中的哽咽之意:“……陛下當(dāng)真以為,臣妾愿意眼睜睜地看著您寵幸新人?愿意看著您夜夜有不同的美人在懷?”
    “您以為……臣妾真的愿意做賢良淑德的宸貴妃嗎?”
    “您以為,臣妾不想吃醋,不想小氣,不想善妒?不想讓您只屬于臣妾一人嗎?”
    南宮玄羽最在意的,本就是沈知念對他的感情,是否是出自真心?
    她是否也像他深愛她一樣,同樣深愛著他?
    聽到這番話,在看到沈知念悲傷落寞的模樣,南宮玄羽一陣心中的所有不悅,都消散了大半。
    甚至……隱隱升起了一絲喜悅的感覺。
    原來,念念并不是真的不在乎。
    南宮玄羽并沒有將這份隱秘的喜悅表現(xiàn)出來,而是繼續(xù)繃著一張臉問道:“既如此,你為何……”
    為何還要讓他翻春貴人的牌子?
    為何這半個(gè)月,無論他多寵愛春貴人,她都無動于衷?
    現(xiàn)在說這番話,真的不是哄他開心嗎?
    “陛下覺得,臣妾敢嗎?”
    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沈知念緩緩轉(zhuǎn)過頭,抬頭看向南宮玄羽。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看到她眼眸深處壓抑著的悲傷和痛楚,南宮玄羽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沈知念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害怕和惶恐:“臣妾明白,臣妾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依仗陛下的寵愛。”
    “陛下心悅臣妾,所以封了臣妾為宸貴妃。讓臣妾成為了大周后宮,最尊貴的女人!”
    “殊不知越是如此,臣妾越不敢行差踏錯(cuò),生怕哪日就會被陛下厭棄,徹底失去這份感情……”
    南宮玄羽下意識道:“怎么可能?”
    “朕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沈知念只是一個(gè)勁地?fù)u頭:“這番話,臣妾本不想說出來,惹陛下不快?!?
    “但既然陛下問起,那就恕臣妾斗膽了?!?
    “柳氏曾經(jīng)為貴妃時(shí),陛下何嘗不是將她寵上了天?”
    “她如陛下所愿,深愛著您,眼中容不下后宮的任何女人?!?
    “如陛下所愿,對您有著強(qiáng)烈的占有欲?!?
    “可最終,她落到了什么下場呢?”
    “她的善妒和小氣,都是陛下厭惡她的理由。”
    “前車之鑒歷歷在目,臣妾又怎敢、怎敢步柳氏的后塵?”
    “所以,這半個(gè)月,即使臣妾的心在滴血……臣妾也半分不敢將難過表現(xiàn)出來,更不敢去打擾陛下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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