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星河的赤霞深處,焚天仙子望著那片溫暖的光暈,唇角勾起抹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淺笑。
“不過是個剛破大羅金仙的小家伙,值得你這般掛心?”身側(cè)突然響起戲謔的男聲。
紫袍男子踏著星屑而來,折扇輕搖間,竟讓周遭的赤霞都黯淡了三分,“難不成我們冷艷無雙的焚天仙子,也看上了這種嫩得掐出水的小白臉?”
焚天仙子臉上的笑意瞬間冰封,周身的赤霞驟然暴漲,化作漫天火雨砸向紫袍男子:“玄宸,你是覺得當年被我燒斷的仙骨,還沒長利索?”
火焰在她掌心凝成三寸火苗,看似微弱,卻讓星河都在顫抖,那是能焚盡仙帝本源的焚天焰。
紫袍男子的折扇倉促間撐開,扇面的星紋爆發(fā)出金光,卻被火雨燒得焦黑。
他踉蹌后退萬里,紫袍下擺燃著不滅的火焰,狼狽地揮手滅火:“玩笑而已,仙子何必動怒?”
“我的玩笑,從來都燒得死人?!狈偬煜勺拥乃厥州p揚,將最后縷火焰捏滅在掌心。
她望著紫袍男子灰頭土臉的模樣,眼底的寒意比星河的寒冰更甚,“當年你教唆凌霄宗的老東西染指南域,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現(xiàn)在又敢編排天星殿,真當我不敢斬了你這仙帝?”
玄宸的折扇突然收起,臉上的戲謔換成了凝重。
他知道焚天仙子從不說空話,三千年前景色,她單槍匹馬闖進魔淵,將七十二位魔帝的神魂燒成飛灰。
五百年前動亂,她一把火燒了仙帝殿的偏殿,只因當時的殿主說了句“南域修士皆為螻蟻”。
“仙子息怒,是在下失。”玄宸對著焚天仙子拱手,動作卻帶著不甘,“只是那林凡……”
他望向天星殿的方向,眼底的殺意如同淬毒的匕首,“終究是個變數(shù)?!?
“變數(shù)?”焚天仙子的赤霞突然卷起龍血仙稻的稻穗,谷粒在她掌心爆發(fā)出金光,“這仙域安穩(wěn)得太久,是該有些變數(shù)了?!?
她轉(zhuǎn)身背對玄宸,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滾,再讓我看到你盯著天星殿,下次燒的就是你的仙魂。”
玄宸的身影在星河中漸漸淡去,消失前,他最后望了眼天星殿的火光,折扇的邊緣滲出絲絲黑氣,那是用千萬修士的怨念煉就的“蝕仙咒”,此刻正順著星河的暗流,悄無聲息地涌向林凡的喜宴。
天星殿的喜宴設(shè)在復刻的南域廣場上。
龍血仙稻釀的酒壇堆成小山,陸林的乙木藤纏著上品仙甲當彩頭,正跟俞大虎比試著誰斬的虛擬仙帝虛影更多。
“再來!”少年的綠皮上沾著酒漬,乙木藤突然暴漲,將俞大虎的玄鐵盾纏成粽子,“這局你輸了!那套‘赤龍甲’該歸我天星衛(wèi)!”
俞大虎的粗吼聲震得酒壇嗡嗡作響:“耍賴!你小子偷偷用了焚天令的赤霞!”
他突然瞥見林凡走來,立刻挺直脊梁,“少宗主!這小子作弊!”
林凡的長生刀輕輕敲了敲酒壇,兩色光帶將陸林藤上的赤霞抹去:“輸了就輸了,哪來那么多借口?”
他望著廣場上熙熙攘攘的賓客,有送來賀禮的中域小勢力,有依附天星殿的散修聯(lián)盟,還有幾個眼神閃爍、明顯帶著試探的仙君使者,“都喝得差不多了,該說正事了?!?
秦冰月的拂塵銀絲突然繃緊,清心露在掌心凝成鑒寶鏡:“東邊的‘流云宗’送來三枚仙君丹,丹紋純凈,是真心想結(jié)盟?!?
她的目光掃過個穿青袍的使者,“-->>西邊的‘骨樓’卻在賀禮里藏了尸毒,怕是想趁機探我們的虛實?!?
林雪兒的冰蠶絲手套托著份名冊,冰紋在“骨樓”二字上凍結(jié):“他們的樓主是玄宸仙帝的義子,當年參與過圍剿南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