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轉(zhuǎn),陸貫軒看向陸君成。
見他那副悶不吭聲慫樣,心里就來氣。
“君成,你該好好向你大姐姐學(xué)習(xí),你若有她一半的魄力,為父就心滿意足了?!?
陸君成的頭埋得更低,訥訥應(yīng)是。
方氏的火氣蹭地冒了出來,“苒姐兒的確有本事,怕就怕她太有本事了。太倉商行囤炭建收容所這么大的事,她自己悶不吭聲就辦了。她瞞著妾身也就罷了,畢竟我們隔著一層,但老爺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對您也藏著掖著,豈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陸貫軒面色一僵。
此事也是他心里的一個疙瘩,只是被他刻意忽略了。
此時方氏故意挑起,陸貫軒心頭一陣氣悶。
“這回苒姐兒立下如此大功,她倒是又得了御賜牌匾,又獲封了縣主之位,但老爺您,可是什么恩賞都沒撈到呢?!?
原本陸貫軒還為此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面上有光,現(xiàn)在被方氏這么一挑撥,心中歡喜立馬打了大折扣。
方氏幽幽嘆氣,“若是苒姐兒與老爺離了心,那她再有本事,于老爺也沒太大相干啊?!?
陸貫軒沉聲,“你少說兩句,苒姐兒不是這樣的人!”
說完,他便惱怒地甩袖而去。
看著陸貫軒的背影,方氏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個小蹄子,真以為自己能翻天了?
哪怕她是縣主,在這陸家,她也越不過孝悌二字。
陸君成看了母親一眼,抿了抿唇,低聲道:“母親,兒子先告退了,您也早點休息?!?
方氏的表情一厲,“你個沒出息的,我還睡得著?你若不好好讀書,考取功名,連陸家的家業(yè)都守不?。〗裢聿粶?zhǔn)睡,回去把課文再溫讀一遍!”
陸君成身子微微瑟縮,腦袋垂得更低了。
低低應(yīng)了聲“是”,他緩慢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背影單薄,分外蕭瑟孤寂。
陸映溪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今夜她瞧見了那高大英武的男子,目光便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她在看他,而他卻在看另一個人,眸光灼熱,帶著滾燙的溫度。
陸映溪的心像被扔進(jìn)了熱鍋中炸了一遍又一遍,難熬極了。
陸知苒怎么不去死?她若死了,就沒人能擋她的道!
……
這廂,宣平侯府眾人一路沉默,氣壓沉得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
回到宣平侯府,關(guān)上門,這股被強(qiáng)壓的憤怒終于爆發(fā)。
姜氏雙目噴火,“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安兒被你牽連成什么樣了?原本安兒應(yīng)該有一個大好的前程,現(xiàn)在全被你毀了,你這個掃把星!”
楚云清也充滿怨懟地看著她,“哥哥,你把她休了!她就是個禍害,繼續(xù)留在侯府,定會連累侯府家宅不寧?!?
把她休了,再把陸知苒娶回來,到時候,她就又能有花不完的銀子了。
趙書寧掃向她,眼神陰鷙,楚云清打了個哆嗦。
“你,你那么看著我做什么?我又沒有說錯什么!”
“你身上還戴著我送的首飾,穿著我送的衣裳,卻好意思這么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
在御前,也是她第一個站出來揭穿自己!
自己的那些銀子,真是白白喂了狗了。
這對母女貪婪又不要臉的嘴臉簡直一模一樣。
可恨當(dāng)初豬油蒙了心,才被她們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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