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傳到了玉笙居。
翠芙和丹煙都酸溜溜的,“她定是撞了狗屎運!”
“對啊,她一介年輕女流,醫(yī)術(shù)能有多好?瞎貓撞到死耗子罷了!”
陸知苒倒是難得替趙書寧說好話,“旁的姑且不論,她的確有幾分醫(yī)術(shù)。”
不過,這世間醫(yī)術(shù)高明的女神醫(yī)可不止她一人。
思緒一轉(zhuǎn),她喚來金嬤嬤,“奶娘,我有一樁事要吩咐福貴去辦。”
金嬤嬤忙一臉正色,等待吩咐。
“您把我?guī)旆坷锬侵耆藚⒛贸鰜恚屗唤o譚叔,若吏部尚書邢家來人要買,就以市場價低三成的價格賣給對方。若五日內(nèi)對方不來買,便讓譚叔想法子引他們來?!?
“另外,告訴對方,城西胡桃巷子有一個郎中,醫(yī)術(shù)高明,善治卒中,可起死回生,若病患救治及時,可恢復(fù)如常?!?
前世,邢家老太爺突發(fā)中風(fēng),情況危急。
后來邢家來請趙書寧前去救治,因時間延誤,邢老太爺雖僥幸留了一條性命,卻眼歪嘴斜,癱瘓在床。
為了讓兒子不因自己身故而丁憂,邢老太爺愣是這么毫無尊嚴(yán)地?fù)瘟撕脦啄辍?
陸知苒讓邢家人去胡桃巷子請那人,既搶了趙書寧的功勞,也能讓邢家記住自己的舉薦之恩,還能讓邢老太爺?shù)玫礁玫木戎巍?
除此之外,她還有另外一份謀算。
這位邢大人性格耿直,鐵面無私,又掌管著官吏升遷考核之事,多少人想走他的門路都被拒。
父親陸貫軒在從三品戶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許多年,他一直想走邢大人的路子往上爬,卻屢屢碰壁。
陸知苒此舉,便是在給陸貫軒鋪路。
并非她對這個父親有多孝順,而是想以此為籌碼讓他接納自己和離歸家。
她家資頗豐,自然能在外置辦宅院,但她是女子,便沒有在外開門立戶的資格。
除非嫁人,或是立女戶。
所以,她只能依靠父親,回到陸家。
世間對女子便是如此不公。
有皇上的圣旨在,父親表面上不敢說什么,但在陸家定然不會善待自己。
父親不可靠,她便只能殫精竭慮苦心籌謀,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金嬤嬤聽了這番話,心中不禁升起疑問,小姐怎知曉這般清楚?
心中雖疑惑,卻沒有多問。
自家小姐現(xiàn)在行事越發(fā)有章程,自己只管聽命行事便是。
金嬤嬤半分沒耽擱,轉(zhuǎn)身就去尋福貴去了。
再過三日,便是楚翊安和趙書寧大婚之日。
楚翊安的差事終于分派了下來,是軍屯衛(wèi)所的步軍統(tǒng)領(lǐng),四品官階,主要負(fù)責(zé)內(nèi)城九座城門內(nèi)外的守衛(wèi)和門禁。
楚翊安對這個調(diào)任并不滿意,雖然官階升了,但這份差事卻頗有些不體面,說白了,便與巡城小吏并無二致。
不可避免,楚翊安再次對陸知苒生出了遷怒。
若她當(dāng)日沒有入宮鬧那一場,自己的調(diào)任是否會更加體面些?
反觀趙書寧,她素來體貼懂事,從不對自己提任何要求,反而能幫自己分憂解難。
先前的銀子解了侯府燃眉之急,近日她在李貴妃面前立下的功勞也為侯府與李家搭上了線。
如她這般,方算是真正的賢內(nèi)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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