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姣。
南婳抬腳就朝她跑過去,跑了幾步,腳步停下了。
她看到她身后站著個小腹微鼓的女人。
那張臉,就是化成灰,南婳也認得,正是前幾日查出胎兒尿道畸形,要死要活的林胭胭。
她平時都是長發(fā)披肩,今天卻把頭發(fā)扎起來了,扎得高高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運動裝,極其利索。
和她平時柔柔弱弱的模樣,截然相反。
南婳笑了,雖然早就料到此行兇險,也料到綁架沈姣的人,會是林胭胭,但是真正看到她,還是挺膈應(yīng)的。
真是賊心不死啊。
林胭胭手里拿了把彈簧刀頂?shù)缴蜴牟弊由?,沖樓底下的南婳大聲喊道:“你快上來,否則我殺了她!”
南婳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舊樓走去,心里特別想回頭看看身后的車子,看看霍北堯,說不定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了。
林胭胭這副模樣,已經(jīng)跟個瘋子差不多了。
她擔心自己上去就下不來了,可是她又不敢回頭去看,一看就會暴露。
她強忍著走進廢樓的樓梯,一步步地往上爬。
樓梯廢舊多年,早就沒燈了,樓洞里黑漆漆的。
冷風從窗洞里灌進來。
因為太過安靜,太過偏僻,偶爾能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
有貓頭鷹的咕咕叫聲,以及野貓叫春的聲音,后者在夜空中聽起來特別瘆人。
南婳莫名想到之前看過的鬼故事。
越是害怕,那些場景越往腦子里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