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鸞本以為自已馬上就要被血滔所絞殺,然而,血滔卻只是將她緊緊包裹,讓她動彈不得,并未傷她分毫。
包裹她頭部的血滔,突然向后退去,在她腦袋附近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空間。
空間的血墻緩緩蠕動,‘古黃’的臉逐漸浮現(xiàn)而出,現(xiàn)于容鸞的面前。
“古黃!”容鸞的目光,猶如兩道淬毒的冰錐,冷冷盯著血墻上的那張面容,“你還不動手,難道是想在臨死之前,再羞辱我一番?”
“容鸞前輩,這可怨不得晚輩。先前晚輩想給你一個l面,奈何前輩不珍惜?”宋文笑盈盈的說道。
“古黃,你別癡心妄想了。我馬上就要魂飛魄散,無論你有何等折磨和羞辱我的方式,都只怕是用不上了?!比蓰[的目光依舊冰冷。
“呵!”
宋文聽后,不禁笑出了聲。
其實,他還真有辦法,讓容鸞的神魂不就此潰散。
只要還沒有魂飛魄散,魂魄上的一切傷勢,魂源精魄都可治療。
但宋文自然不會為了救容鸞,而耗費大量的魂源精魄。
他笑出聲的真正原因,乃是在嘲笑容鸞的愚蠢。
他確實想要在容鸞死前,對其羞辱,讓其死不瞑目;但羞辱的方式,并非如容鸞想的那般,對其進(jìn)行折磨。
血墻之上,突然伸出一道細(xì)小的觸手。
觸手纏繞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青色圓石,乃是留影石。
留影石逐漸泛起青色光芒,于半空凝聚出了一幅畫面,并有聲音傳出。
“容鸞,你身為容家的太上長老,卻以下犯上,戕害我等神血門弟子,意圖延壽。此舉,大逆不道...宗門一定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容家...”玉骨的聲音響起。
“本座壽元枯竭...反正都是個死,為何不賭上一把?...至于神血門的怒火,與本座有何干系?本座若是延壽成功,大不了逃離蒼梧州和禹疆州便是;若是不成,本座便難逃一死;本座死后,即便滔天洪水,那又何妨!”容鸞冷聲說道。
畫面中的內(nèi)容,正是《十方寂滅陣》尚未破滅時,玉骨和容鸞之間的對話。
這段對話,足以證明,玉骨等人之死,乃容鸞所為。
“容鸞前輩。”宋文臉上掛著冷笑,“若我將這枚留影石交給神血門,以前輩之見,你認(rèn)為神血門會如何處置容家?”
容鸞聽后,卻只是漠然一笑。
“本座馬上就要魂消魄散了,容家是存是亡,你難道以為本座還會在乎?”
“哦?當(dāng)真如此嗎?”宋文眉頭一挑,“你說,若是容家的人,看到這枚留影石,又會作何反應(yīng)?當(dāng)神血門大軍壓境,將容家嗷嗷待哺的幼童、身懷六甲的婦人、沒有修為的凡人...全都抽魂煉魄...”
“你——”
容鸞冷漠的眼眸,突然圓睜,惡狠狠的盯著宋文。
“古黃,你這樣讓,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有半分好處!但我這人天生正直,見不得世間萬般不公。你利用神血門弟子奪命延壽,此等有違天和之事,我自然要向神血門揭發(fā)?!?
宋文說完,便不再浪費口舌,當(dāng)即引動血滔,朝著容鸞擠壓。
肉身被巨力生生壓碎的劇痛,讓容鸞痛不欲生,但她卻緊咬牙關(guān),未發(fā)出一聲哀嚎。
唯有那雙怒睜的眸子,血絲密布,眼角竟生生迸裂,淌下兩道殷紅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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