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金州路上認(rèn)識的只是個借口,其實他本想說上清宗如今已投靠韓國,而牛有道是上清宗弟子之類的,然后他出面做和事佬,這樣也算合理。
然而牛有道對此沒什么商量的余地,堅決不同意把他再和上清宗掛上什么關(guān)系,很堅決地告訴他,自己已被上清宗逐出師門,和上清宗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宋隆冷眼斜睨,“諸葛尋,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點?”
諸葛尋連忙擺手:“別誤會,只是談?wù)?,談?wù)勔矡o妨嘛。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何必揪住不放?!?
宋隆冷哼道:“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還是談?wù)掳?!不相干的人還是退下吧!別自找沒趣。”
諸葛尋苦笑,朝牛有道攤了攤雙手,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一旁的宋使涂懷玉淡然道:“這是人家請來的客人,哪有你這個客人趕客人的道理,燕國的禮教被狗吃了嗎?”
宋隆盯來,“涂老兒,別沒事找事!”
這些人在自己國內(nèi)的朝中,說話辦事也許都會比較矜持,但出使在外后,與他國使節(jié)拍桌子爭辯,或臉紅脖子粗對罵,甚至飆臟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彼此間是沒客氣這一說的。
當(dāng)然,罵完了后又能坐一起喝酒,喝完還能再罵。
平常哪怕稱兄道弟,國家利益需要的時候立馬能翻臉,國家利益需要的時候又立馬能親密談笑。
涂懷玉不理他,偏頭看向牛有道,“小兄弟,老夫倒是有興趣聽聽怎么回事,不知你和宋家結(jié)下了什么仇?”
其他人也同樣好奇這事,之前見到朱順帶人從燕館出來的一幕就很好奇。
齊使左安年也樂呵呵道:“說來聽聽也無妨?!?
其他人大多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的樣子,宋隆臉色一沉,他很想立刻甩袖而去,但又想知道諸葛尋接下來要談什么正事。
“我原本上清宗弟子,后被上清宗逐出師門,途中遇師兄宋衍青截殺……”牛有道又把之前對諸葛尋的論調(diào)拿出來再講了一次,講完后,他盯著宋隆道:“南山寺殺我一次,我殺了宋衍青。蒼廬縣殺我一次,我殺了貴府管家的兒子。這金州府城內(nèi)偶遇宋大人,宋大人又下殺手,若非請了刺史府出面,還不知是什么情況!宋大人,我實在不愿跟宋家再這般下去,也招惹不起宋家,今天諸公在此作證,我愿誠懇賠禮道歉,還請宋家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宋隆心中冷笑,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宋家談判?表面卻平靜道:“鑼亂歡眩歡閽謁凳裁矗飫錕剎皇悄愫蛋說賴牡胤劍沂裁詞焙蚨閱閬鋁松筆鄭棵恢ぞ蕕氖驢剎荒藶宜擔(dān)
幾乎同時,耳聽里面動靜的黃旭升和謝春已閃身到了他身后,防止牛有道談崩后冒動。
牛有道站了起來,拱手道:“宋大人,我一片誠意,只要能放過我,有什么條件都可以談!”
這并非假話,宋家勢大,如果能和平解決的話,那是最好的。
宋隆靠在了椅背,心平氣和道:“沒有的事,你讓我怎么談?”
牛有道不吭聲了,對方的態(tài)度他明白了。
在座的都是明眼人,誰都
明白宋隆話里的意思,不過只當(dāng)是看了個熱鬧,沒人會在乎牛有道的感受。
宋隆看向諸葛尋,“諸葛,別鬧這莫名其妙的,還是讓不相干的人退下,談?wù)掳桑 ?
諸葛尋只能站了起來送客,拱手道:“牛兄,實在不好意思,你看,你是不是先回去歇著?”
宋隆對牛有道不屑一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冷笑。
一旁的涂懷玉忽陰陽怪氣道:“有些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這種事也能答應(yīng)做和事佬?用腦子想想也知道沒譜,這不是讓客人難堪么?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
一臉歉意的諸葛尋霍然回頭,似乎有些惱羞成怒道:“蒼鬢老賊,你罵誰?”
涂懷玉亦站起,瞪眼道:“諸葛小兒,你罵誰?”
諸葛尋:“誰罵我,我就罵誰!”
“沒教養(yǎng)的東西,我替你爹娘來管教!”涂懷玉一聲怒斥,揮手就是一記耳光甩了出去。
啪!一記耳光清脆響亮,狠狠甩在了諸葛尋的臉上。
眾人驚呆了,一個個的也不是第一次看這兩人對罵,但動手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宋隆愣了一下,差點沒笑出聲來,說他的事,這兩人這么干起來了?還想看他的熱鬧,這下倒要看看誰看誰的熱鬧。
捂住臉的諸葛尋也驚呆了,沒想到這老匹夫居然會動手,私底下約好的戲可沒這出的,這是知道自己事后沒辦法把事情真相抖出來而趁機打擊報復(fù)啊!
牛有道也愣住了,還動手了,這兩個家伙還真能演吶!
諸葛尋幾乎是立刻一巴掌抽了回去。
先動手的涂懷玉早有戒備,抬手一擋,下一個瞬間卻被諸葛尋一把揪住了胡子。
兩人外面的隨扈迅速閃了進(jìn)來,拉扯兩人分開。
一下沖入這么多修士,容易出意外,其他人的隨扈也立刻閃入,護(hù)了自己的保護(hù)對象先離開亭內(nèi)。
“誰?”忽有人喝了聲,諸葛尋的一名隨扈法師忽然轉(zhuǎn)身,一把抓住了正要護(hù)著宋隆離去的黃旭升的肩膀,喝斥道:“為何踢我?”
“不是我踢的!”黃旭升一把揮開他,后者卻一個踉蹌碰翻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