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小魚!”
    “晚晚!”
    他們叫著不同的稱呼,向晚余一步步靠近。
    晚余卻是臉色煞白,隨著他們的靠近步步后退。
    “娘娘……”紫蘇扶著晚余,跟著她往后退,不知怎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不知道此時(shí)此刻娘娘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想放聲大哭一場(chǎng)。
    她終于明白,娘娘為什么總是說自己不喜歡被蒙在鼓里。
    這種被所有人蒙騙的感覺,實(shí)在太令人崩潰了。
    “小魚,你聽我說。”徐清盞快步?jīng)_過來,抓住了晚余的手腕。
    晚余停下來,木木地看著他。
    沈長安和胡盡忠也隨即走了過來。
    沈長安的視線落在晚余的手腕上,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這個(gè)時(shí)候,只有清盞可以不用避嫌地碰觸她。
    自己縱然再擔(dān)心,再心疼,也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著。
    晚余的視線無聲而呆滯地從三人臉上掃過,最后,又在徐清盞臉上停住,等著他的解釋。
    徐清盞眼圈泛紅,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半晌只說了一句:“你跟我來?!?
    他沒有征詢晚余的同意,便拂開紫蘇的手,徑直拉著晚余往屋里走去。
    “娘娘……”紫蘇叫了一聲就要跟上,被胡盡忠一把拉住,“讓娘娘去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
    紫蘇揚(yáng)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這個(gè)渾蛋,你說過再也不騙娘娘的,你不是人?!?
    胡盡忠捂著臉揉了兩下:“是,我渾蛋,我不是人,我罪該萬死,但我都是為了娘娘好?!?
    紫蘇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這句話如此刺耳。
    胡盡忠明明前不久才用這句話教育過她。
    她忽然想起,封后大典前夜,胡盡忠和她說,我對(duì)不起娘娘的地方比你多太多,如果有一天娘娘發(fā)現(xiàn)了,我粉身碎骨都贖不了罪。
    那時(shí)候,她不明白讓胡盡忠粉身碎骨都贖不了的罪會(huì)是什么罪。
    現(xiàn)在她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但她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任何解釋,此時(shí)此刻,她只想陪在娘娘身邊。
    她推開胡盡忠去追晚余,晚余已經(jīng)被徐清盞拉著進(jìn)了屋。
    她看著晚余跨過門檻,覺得她是那樣單薄,那樣孤獨(dú),那敞開的大門,仿佛一張血盆大口,將她孤零零的身影吞噬其中。
    所有人都愛她。
    所有人都騙她。
    她不過是活在一個(gè)所有人聯(lián)手為她編織的夢(mèng)里。
    這個(gè)夢(mèng),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美夢(mèng)。
    因?yàn)樗稽c(diǎn)都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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