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暫時過去了。”
聽到這話,楊光和蕭薔明顯松了一口氣。
凌楚楚則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哼了一聲:“肯定是李光照他們搞的鬼!”
“這幫孫子就知道玩陰的!”
只有陳群,依舊面無表情。
趙海川看向他:“陳群查得怎么樣?”
陳群簡意賅:“信是打印的,從縣城西關(guān)郵局寄出,平信,沒監(jiān)控,查不到人。”
“但是我讓一個兄弟去查了馬金寶最近的動向。”
“前天晚上,馬金寶手下一個叫程爺?shù)暮诵鸟R仔,在縣城的金碧輝煌ktv,請黃波濤以前的秘書吃了頓飯。”
“那個秘書,現(xiàn)在在縣農(nóng)業(yè)局當(dāng)副科長。”
黃波濤!馬金寶!
兩條線,終于通過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連上了。
趙海川心里有數(shù)了。
黃波濤人雖然走了,但影響力還在,他這是不甘心自己刨他的根,和被斷了財路的馬金寶一拍即合,想把自己搞下臺。
想得美。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鎮(zhèn)長林薇端著水杯站在門口,歉意地笑了笑:“我路過聽到你們在開會?!?
“不打擾吧?”
她的話是對趙海川說的,但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
趙海川:“林鎮(zhèn)長請進,正好有些事要跟你通氣?!?
林薇沒有進來,就靠在門邊,安靜地聽著。
她對趙海川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把紀(jì)委這把火給滅掉,感到無比驚訝。
這個年輕人,手腕比她想象的要硬得多,也快得多。
她原本還擔(dān)心他年輕氣盛,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搞得方寸大亂,沒想到他不僅沒事,還已經(jīng)開始部署反擊了。
趙海川沒有理會林薇探究的目光,他現(xiàn)在沒時間去揣摩這位搭檔的心思。
他敲了敲桌子,開始下達(dá)指令。
“第一,陳群繼續(xù)深挖這條線!”
“不要驚動任何人,我要知道那個秘書和程爺具體談了什么,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
“我要完整的證據(jù)鏈!”
“第二,蕭薔!”
一直沉默的美女主任蕭薔立刻坐直了身體。
“石橋村的竹編生態(tài)旅游項目方案,必須加快!”
“省城那位周福生周老先生的行程不能變,這是我們撬動清河鎮(zhèn)經(jīng)濟的第一個杠桿,絕對不能出問題!”
“接待工作你親自負(fù)責(zé),要拿出最高標(biāo)準(zhǔn)!”
“明白!”
蕭薔干脆回答。
“我親自去一趟石橋村?!?
“土地的問題,不能再拖了。”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石橋村村支書王厚根打來的,電話一接通,就是他焦急萬分的聲音。
“趙書記!出事了!馬金寶那幫人又來了!”
“他們開著鏟車,把我們前兩天剛用石灰撒的邊界線全給推平了!”
“還指著我們村民的鼻子罵,說誰再敢動那塊地就打斷誰的腿!”
“村民們的火氣全上來了,幾十號人扛著鋤頭扁擔(dān)就要去找他們拼命,還有人喊著要去縣里、去市里上訪!”
“趙書記我快攔不住了??!”
趙海川掛了電話,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慢慢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走,去石橋村?!?
……
石橋村村口。
車門剛推開,一股熱浪就撲面而來。
“趙書記!你可算來了!”
村支書王厚一把抓住趙海川的胳膊。
幾十個村民呼啦一下圍了上來,鋤頭、扁擔(dān)杵在地上,一張張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上,眼睛里全是火。
“書記,馬金寶那個王八蛋欺人太甚!”
“把我們的地界線全鏟了!”
“還說要打斷我們的腿!”
“國土局那邊根本不管!電話打了八百遍就一個字,拖!”
趙海川心里那股火也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