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您終于肯出山了!”
“我大哥糊涂??!他竟然不聽您的勸告,非要與那南人魔鬼硬拼,結(jié)果落得個兵敗被俘的下場,連累了草原上所有的部落!”
“如今,那葉玄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和龍城,正在大肆屠殺我們的同胞,用我們勇士的血肉充當(dāng)軍糧!此等暴行,人神共憤!”
“我,阿史那-蒙哥,懇請大祭司出手,斬殺此獠,為我大哥報仇,為草原除害!我愿奉大祭司為草原唯一的尊者,生生世世,供奉您的神諭!”
他這番話說得是聲淚俱下,情真意切,仿佛他才是那個最關(guān)心草原存亡,最尊重大祭司的人。
然而,呼延博此刻根本沒心情聽他在這里演戲。
“起來吧?!焙粞硬┑穆曇羯硢《直?,不帶一絲感情。
“那葉玄,在何處?”
阿史那-蒙哥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這老家伙,已經(jīng)被自己徹底激怒了。
“回大祭司,那魔鬼此刻就在和龍城!”
阿史那-蒙哥連忙說道,“我們是否立刻集結(jié)兵馬,殺回和龍城,與他決一死戰(zhàn)?”
在他看來,有大祭司這位二品強(qiáng)者坐鎮(zhèn),再加上自己手下的三千精銳,里應(yīng)外合,奪回和龍城,簡直是易如反掌。
“決一死戰(zhàn)?”呼延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讓阿史那-蒙哥瞬間如墜冰窟,“你以為,那葉玄是個蠢貨嗎?”
阿史那-蒙哥被他看得心頭發(fā)毛,不敢再多。
呼延博,雖然被憤怒沖昏了頭,但百年的閱歷和城府還在。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眼前的局勢。
“那葉玄,能在一夜之間攻破和龍城,一招擊敗你大哥和數(shù)十名酋長聯(lián)手,其實力,絕非尋常四品可比?!?
呼延博沉聲說道,“更何況,他手下還有一支戰(zhàn)力恐怖的白色騎兵,和一群被他蠱惑,悍不畏死的降兵?!?
“此時殺回和龍城,與他硬拼,乃是下下之策?!?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阿史那-蒙哥小心翼翼地問道。
“拖?!?
呼延博的嘴里,吐出了一個字。
他眼中閃爍著老辣的光芒:“那葉玄,看似勢大,實則,有三大死穴。”
“其一,他麾下大軍,多為降兵,人心不穩(wěn)。全靠許諾的利益和血腥的鎮(zhèn)壓維持。只要戰(zhàn)事稍有不順,或是時間一長,必然生變?!?
“其二,他孤軍深入,糧草補(bǔ)給,必然是其軟肋。他現(xiàn)在搞的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不過是飲鴆止渴,一旦我們堅壁清野,讓他搶無可搶,他那數(shù)萬大軍,不攻自破?!?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呼延博看向南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曾與鎮(zhèn)北王風(fēng)嘯天約定,三月之內(nèi),平定北莽。”
“如今,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大半。大乾皇帝也不是傻子,絕不會坐視他在北涼做大。朝廷的大軍,恐怕已在路上。他,沒有時間跟我們耗下去?!?
阿史那-蒙哥聽著呼延博的分析,眼睛越來越亮。
“大祭司英明!”他由衷地贊嘆道,“您的意思是,我們避其鋒芒,尋一堅城固守,與他打消耗戰(zhàn)?”
“沒錯?!焙粞硬c了點頭,“傳令下去,讓所有還忠于王庭的部落,立刻放棄領(lǐng)地,將所有牛羊、糧草,全部帶走,退守鷹城!”
“鷹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城中糧草,足夠我們支撐半年。我們就守在那里,哪也不去。”
“我倒要看看,他葉玄,能拿我們怎么辦!”
“只要拖上一個月,不,半個月!他那支所謂的‘神使大軍’,就會變成一盤散沙!”
“屆時,我們再以逸待勞,配合您這位二品強(qiáng)者,里應(yīng)外合,那葉玄,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