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的神祇,沒有人能夠跨越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知道這個世間正在發(fā)生的一切變化。
正在全心全意追逐自己力量的賀拔岳也不能。
在吐谷渾境內(nèi),在一塊炎熱的土地上,他追到了第三名漠北密宗的苦行僧。
這是一片很特別的河谷地帶,這片區(qū)域里,除了有地下有熱泉不斷涌出之外,地上還有一些孔洞之中不斷時不時的噴吐出些赤紅色的巖漿。
這片地方的熱泉溫度太高,而且其中富含著一些對人畜不利的礦物,所以雖然在冬日的時候極為溫暖,但卻并沒有什么人會居住在此。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賀拔度,這名苦行僧也沒有任何驚慌的神態(tài),他甚至對著賀拔岳行了一禮。
賀拔岳微微一怔。
這名苦行僧已經(jīng)出聲問道:“你是想從我身上奪取真元?”
賀拔岳漠然的看著他,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愿意將我的真元奉獻(xiàn)給你?!边@名苦行僧開口說道。
賀拔岳有些意外。
他沒有想到這被他看成野狗的苦行僧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這個時候,這名苦行僧又接了一句,“漠北有很多密宗,在我們這一支密宗的教義里,這個世間那些真正最為至高的人物,也可以視為是這個世間真正的神祇,他們在夜空之中,原本都有對應(yīng)的星辰?!?
賀拔岳的面色略緩,這幾句話在他看來自然是夸贊的話語。
他便不自覺的覺得對方是要臣服于自己,他心中甚至生出了若是這名苦行僧臣服自己,自己或許也可以傳授他一些法門,然后利用這名苦行僧再去幫他收斂真元。
這個時候這名苦行僧看著他,接著說道:“只是任何神佛之所以成為神佛,都有原因,他從生來便和尋常人注定有所不同,他接下來在塵世修行的經(jīng)歷也會是和尋常人不同的傳奇,魔宗是如此,你也應(yīng)該是如此。只是對于世間人而,你神秘有余,但過往的一切,卻似乎都太過普通,但我可以肯定,這種尋常里也應(yīng)該有著世所不知的不同尋常,所以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造就了你這樣的存在,或者說在過往,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賀拔岳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苦行僧居然會說出這些話。
雖然這名苦行僧所說的,的確是事實(shí)。
即便現(xiàn)在整個世間都已經(jīng)知道他是關(guān)隴戰(zhàn)爭的發(fā)起者,都知道他已經(jīng)殺死了魔宗,成為了比魔宗還要更強(qiáng)大的存在,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這些幽帝后人之間的聯(lián)系,知道了他和幽王朝之間的關(guān)系,但他的成長,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卻真的是個迷。
在此之前,世間所有人對他的印象,也不過是關(guān)隴賀氏的繼承者,是有著冠龍稱號的將領(lǐng)。
他的身上,似乎根本沒有魔宗那么多的傳奇,根本沒有一些特殊的光環(huán)。
但他當(dāng)然知道,這名苦行僧說的的確沒有錯,一個人之所以能夠成為神祇一樣的存在,他注定和這世間所有人便有所不同。
如果他也是那種毫無波瀾,按部就班的修行者,他最多會成為宇文獵和宇文珆這樣的存在,的確不會成為神祇或是魔王。
“你想要探究我的過往?”
他看著這名苦行僧,臉色重新變得冷漠起來,“若是你像供奉魔宗那般供奉我,追隨我,在將來或許可以慢慢讓你知曉?!?
“看來應(yīng)該也有很多不堪?!?
這名苦行僧搖了搖頭,道:“只是你應(yīng)該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并非是想臣服于你?!?
賀拔岳看了這名苦行僧一眼,他心中驟然生出焦躁和厭惡的感覺。
然而也就在此時,這名苦行僧的身體已經(jīng)往下陷去。
他的身下是一片浮土,浮土的下方,便是一個蓄滿巖漿和火焰的池子。
在往下陷去的同時,他體內(nèi)的真元直接在氣海之中猛烈的爆炸開來。
轟的一聲。
這名苦行僧的身體在巖漿池中炸開,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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