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也不停的顫抖起來。
他抬起了自己顫抖著的雙手,朝著自己雙手的手背看去。
他看到自己雙手的手背上不斷泛出紅意。
這些苦行僧用去自己的真元和生命,唯一無比真實的留在這世間的,卻是這些他一時都難以理解的元氣印記。
他左右雙手的手背上不痛不癢,連真元和氣血流淌過去,感知里都沒有任何異常,然而在他的視線里,他的手背上泛出的紅意,卻漸漸讓他的肌膚出現(xiàn)了兩個如胎記般的紅斑,兩塊紅斑就像是兩朵有些干枯的紅色蓮花。
這片戰(zhàn)場上,所有那些并非是修行者的北魏軍士,甚至是很多低階修行者,他們都根本不能看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只是看到這些苦行僧死去,但是那些似乎異常強大的修行者,卻一個個就像是火山被引爆。
……
真實的威能和虛假的威能存在著本質(zhì)的差別,當真元噴發(fā)出去,牽引著天地元氣迎擊,卻擊了個空時,所有這些神將和準神將們,便也真正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境況最慘的,莫過于斷識神將的傳承者,那名原本在賀蘭黑云的一擊之下,身受重創(chuàng)的女子。
她原本就已經(jīng)接近強弩之末,此時她強行逼迫出自己體內(nèi)的真元,卻就如好不容易拼死砸出的一拳,卻根本了砸了個空。
她這個的時候的對手,原本根本就不存在。
大量的真元流失和她此時身上原有的傷口不斷的流血,她的整個身體都似乎空了。
此時的這些僧人,再加上之前的賀蘭黑云…她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正常,這些人實在都是瘋子。
“你們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們到底是什么樣的瘋子!”
她終于承受不住,跌坐在地上叫喊了起來。
她的臉上有鮮血流淌,她的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淚水滾滾而落。
她此時的情緒崩潰,真的快要瘋了。
……
西方巡王的身影動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之時,一股極為精純的元氣便落在了這名快要瘋掉的斷識神將的背上,然后迅速滲透進去,護住了她的心脈。
西方巡王想直接離開,然而被這些苦行僧強行留了下來。
他也無法藏匿于人間,既然已經(jīng)被拖入這樣的泥沼,他便不得不盡可能保存可以和自己一起戰(zhàn)斗的同伴,盡可能的去打贏這一戰(zhàn)。
“他們兩個元氣能夠互通,所以你們兩個根本不要去攻擊他們兩個,你們負責殺死光明圣宗的那名女子,那兩人,我會設法和其余人將他們拖住?!?
與此同時,他帶著凜冽殺意的聲音傳入煉獄神將和徹天神將的耳中,“沒有真元再可以給你們浪費,再也沒有余地給你們膽怯,我保證他們兩個不會有任何的真元力量可以落到你們身上?!?
煉獄神將和徹天神將臉色難看無比,但是他們聽懂了他的話,知道他說的那兩人,便是賀蘭黑云和北魏皇帝。
西方巡王的身體在湮滅神將的身側(cè)顯現(xiàn)出來。
他的臉色甚至比煉獄神將等人更為難看。
他原本就是所有這些人之中最為清醒,最不輕視人間力量的那一個。
此時他更是覺得自己真正的理解了,為什么當年的幽王朝那么強大,為什么幽帝和留給他們傳承的那些巡王和神將那么強大,卻偏偏敗給了反叛者,敗給了人間。
意志甚至超越了生死。
那有時候,便真的能夠凌駕于純粹的力量之上。
而幽帝,只相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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