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從一具干尸上,直接截取了一截手臂。
短杖的頭部,就是五根干枯的手指握著一顆珠子。
老婦人的眼睛亮了起來。
并非是情緒的波動讓人覺得在閃光,而是真正的亮了起來,就像是星辰持續(xù)在發(fā)光。
她的面容本來已經(jīng)很蒼老,但她發(fā)光的眼睛,卻是給人一種美麗的感覺。
“高盡歡?”
她看著這名直接從屋頂上飛掠而來的修行者,說道。
對于賀蘭黑云而,痛苦還在繼續(xù),但強烈的求知欲望,還是讓她艱難的抬起頭。
她看清了那名修行者。
這人穿著一件很普通的麻布袍子,他的確是個麻子,但即便如此,這人依舊給人一種俊逸脫塵的感覺,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大威嚴(yán)。
她的目光落在這人手中的短杖上。
哪怕是她認(rèn)真的看著,那根短杖的確就是一根干枯的手臂,通體是詭異的紫黑色。
但在她感知時,這截干枯的手臂只給她驚悚之感,但此時定睛看時,這根手臂卻給她一種無比強悍的感覺。
這根干枯的手臂上沒有多少血肉,似乎有殘余的皮肉也變成了漆黑的烙印,但即便如此,這根手臂卻依舊給人一種龐大之感,似乎有種說不出的元氣隨時要從內(nèi)里噴出來。
那五根干枯的手指之中抓著的一顆珠子有鵝蛋般大小,當(dāng)空氣吹拂在這顆珠子上時,這顆珠子散發(fā)出一種慘綠色的熒光,但它和五根干枯的手指之間,卻是有無數(shù)尖銳的晶塵在不斷的沖擊,繚繞出一種火焰般的波紋。
它和這五根干枯的手指,似乎并不相容,相反是在戰(zhàn)斗。
直到這些畫面映入她的瞳孔,她才由身邊老婦人的那一聲說話聯(lián)想到了這人的身份。
“北邙山宗宗主高盡歡?”
……
高盡歡落了下來。
他落在荷塘的另外一端,看著正在沒入賀蘭黑云胸口的那顆黑牙,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但他的眼瞳深處,卻是一種無法用語形容的貪婪火焰。
這種火焰,就像是在幽深的地底已經(jīng)燃燒了很多年,終于從地裂之中涌了出來。
“想用這件法器…用這樣的方式來度過此劫?”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根黑牙不放,此時賀蘭黑云自己還未低頭看,所以她自己都沒有看到,那根黑牙正刺入她的胸口,但是就好像陷落進(jìn)去,一絲鮮血都沒有流淌出來。
“想法固然很好,只是你本來就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而且哪怕借用她的身體,就算她真的是意志力超乎想象的怪物,但她本身也無法發(fā)揮這件法器的真正威能?!彼浪赖亩⒅@根快要沒入賀蘭黑云胸口的黑牙,搖了搖頭,說道。
“北邙山宗只是過氣的血符道宗,功法和制符的手段都稀松平常?!?
老婦人看了他一眼,卻也只是淡淡的評判了一句,接著道:“我雖知道你的名字,但你確實連烏衣司的眼都入不了。這些年你隱藏真正修為隱藏得辛苦,既然你說我也不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那你在告訴我的同時,也順便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抱歉?!?
這名修行者有些感慨和遺憾的說道:“我太了解你,你不是那種滿足了好奇心之后,就會和我合作的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讓你來也只是送死?”
老婦人看著他認(rèn)真的說道:“你身后那名真正最厲害的人,為什么不直接出面?”
“當(dāng)然,你一定不覺得讓你來是送死?!?
老婦人頓了頓,又笑了起來,“不過在我擊敗你之后,你應(yīng)該會相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住你不死,到時候作為交換,你告訴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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