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點了點頭,不急不緩道:“在我當年所見的記載里,三師叔宇文獵偷盜天命血盒不成,被光明圣宗上代宗主留下的法器所殺?!?
“其實我對融合天命血盒并沒有真正的興趣。”
這名修行者看著魔宗,說道:“我很清楚融合天命血盒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我當年偽裝偷盜天命血盒不成而死,只是想要破壞光明圣宗的一樁禁制,給后來人成功的可能。”
“你并非是我挑選的人,但如果不是你,光明圣宗遲早也會出現(xiàn)像你這樣的人設(shè)法去奪天命血盒,而且能夠成功?!?
這名修行者微笑起來,他看著魔宗閃耀著寒光的雙瞳,接著說道:“若是你此刻還足夠清醒,你還愿意仔細去回想,你應(yīng)該明白我所說的是對的,若不是我已經(jīng)暗中破壞了那道至關(guān)重要的禁制,你也不可能得到天命血盒,哪怕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你,那天命血盒也會因為那道禁制而直接掉入地底|火脈之中,永遠不會再出現(xiàn)。”
魔宗的臉色依舊漠然,但他的心中卻生出更為古怪的感受。
當年他費盡心機得到了天命血盒,在禁錮天命血盒的禁地之中,他真正得到天命血盒的剎那,的確發(fā)現(xiàn)有一道隱而不發(fā)的禁制,那道禁制足以讓方圓數(shù)百丈化為火海,讓天命血盒掉落在下方地裂深處的巖漿池之中,只是那道禁制卻并未觸發(fā),他只道是那道禁制存在的時間太長,其中的力量已經(jīng)自然消退,而且禁地平時任何人不準
進入,所以才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道最后的禁制已經(jīng)失效。
“這世上有運氣的存在,但是沒有人能夠一直好運?!?
這名修行者看著沉默不語的魔宗,知道對方已經(jīng)不再懷疑自己的所述,他便笑了笑,道:“光明圣宗當年是超越世上絕大多數(shù)宗門的存在,你能夠不在我們的安排之內(nèi),便正巧進入光明圣宗,就已經(jīng)是擁有了足夠的運氣,只是你后來做了那么多事情,能夠活著逃出南朝,逃到北魏的漠北,你真以為,只是因為你足夠優(yōu)秀,你難道未曾想過,你的運氣也實在是太好了些?”
魔宗依舊沉默不語。
他的確已經(jīng)有所想到,這便是他之前陷入不安的緣由。
只是當年逃離南朝,一直逃到北魏的漠北,又從漠北到洛陽,到成為北魏無數(shù)人敬仰的魔宗大人,這其中他付出了太大的代價,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生死絕境,他的確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他的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過很好的運氣。
只是他并不懷疑這名修行者所說的話,他并不懷疑有人能夠謀劃這樣的事情,因為若是換了他,換了他當年已經(jīng)有很高的成就,他同樣能夠做成這樣的事情。
“所以聽你的意思,你原本已經(jīng)安排了別人準備去拿那天命血盒?!蹦ё诔聊藬?shù)個呼吸的時間,他抬起頭來,看著這名修行者,說道:“在你的計劃里,你安排了人進入了光明圣宗,然后那人也會因為天命血盒的力量而心動,最終奪得天命血盒,只是你沒有想到,反而是我去奪了天命血盒?!?
“再完美的計劃,有時候也會出現(xiàn)一絲瑕疵?!?
這名修行者點了點頭,道:“當年我最看好的是羅秀或者是齊神璇,其中羅秀是我安排進光明圣宗,我在他的身上也花了些心思,至于齊神璇或是你,我當年只是隨意的撒下一些種子,只是最后走出來的是你,便多少讓我有些意外?!?
“所以嚴格而,光明圣宗應(yīng)該是毀在你的手里,而不是毀在我的手里?!?
魔宗又沉默了片刻,然后看著這名修行者,認真的問道,“那么你做這么多事情,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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