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不知道多少心力,才讓拓跋熊信相信我可以幫助他一舉突破神念境,花了足足二十年時間,終于設(shè)計讓魔宗將從整個西域和黨項收獲的諸多寶物積累在達爾般城。你們竟然問我,那些東西難道和魔宗有關(guān)?”
齊眉用一種看著白癡的目光看著林意等人,嘲弄的說道:“我等待著這一天等待了已經(jīng)二十年,為的就是讓魔宗聽到他辛苦收刮得來,好不容易積累的這些寶物卻被我吞了的消息。我想著那時候他的臉色一定異常精彩,只是沒有想到,在這最后的關(guān)頭竟然功虧一簣,他倒是沒有提前察覺拓跋熊信的異動,但你們卻反而憑空殺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達爾般城那個古物庫里,都是魔宗從西域和黨項一帶收刮而來的東西?”夏巴螢心中狂喜,她想到,若是真按這齊眉所說,那便不是湊巧他們隨手翻了幾樣就得到些驚人的物事,這整個古物庫里恐怕還會有許多驚人之物。
“在北魏的整個漠北,不知有多少他的崇拜者和追隨者在幫他尋覓各種隕鐵,各種難得的煉器材料?!饼R眉冷笑道,“在西域和黨項,他有數(shù)名部眾即是商隊首領(lǐng),常年用高價收購寶物,同時也是西域一帶的沙盜首腦。從漠北得到的隕鐵,便常年流入絕對忠誠于他的數(shù)個北魏煉器工坊,而西域和黨項這一帶的古物,便是他的私產(chǎn),不想讓北魏皇帝知道,便累積在此。他這人最擅長的,便是避開那些皇帝和權(quán)貴目光灼熱的盯著的肥沃疆域,卻是在那些人目光之外的邊地耕耘。用賜予人力量和讓人成為修行者的手段,他不知道收了多少愿意為他賣命的人?!?
“所以其實拓跋氏和魔宗暗中勾結(jié)?”白月露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那倒不是拓跋氏,而是拓跋熊信?!饼R眉搖了搖頭,此時他的胸中依舊有些快意生成,“拓跋氏是和北魏皇族交好,只是拓跋熊信暗中為魔宗效力,只是他這為魔宗效力,其實卻是出自我的暗中授意。從很多年前開始,我便給他謀劃了一個前程似錦的未來。我?guī)椭薜搅松衲?,又讓他相信,我可以幫他突破神念,成為天下可?shù)的修行者。與此同時,我教唆他先暗中為密宗效力,利用拓跋氏的一切資源,為魔宗提供方便,不只是提供一些軍情和錢財,還為魔宗提供一切他所需的修行之物。我讓拓跋熊信相信,這些付出終有一日會有回報。終于在我的一步步教導之下,拓跋熊信越來越得魔宗的信任,他成為了魔宗在黨項最為信任的心腹,而拓跋熊信隨著他修為的增長,他的野心也自然不斷滋生。當魔宗費盡心力讓諸多部眾從西域一帶收刮得來的寶物源源不斷的送來,積蓄到這足夠多的地步,我便已經(jīng)到了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我準備讓拓跋熊信吞掉所有這些積累的寶物,和魔宗反目?!?
林意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雖然這齊眉只是簡單的述說,然而這些話語不斷傳入他的耳中,他卻是有著說不出的驚心動魄之感。
這和修為高低無關(guān),他很清楚,要讓魔宗信任拓跋熊信,到最終讓西域的那些魔宗部眾將辛苦收集而來的寶物送到這里積存,其中便不知道要多少陰謀詭計的手段才能做到。
齊眉此人何止是聰明,簡直就是狡詐和老謀深算到了極點。
“如此說來,拓跋熊信之前如此如臨大敵,甚至暗中和細封英名聯(lián)盟,讓細封英名的大軍作為伏兵,其實想要對付的敵人,便是魔宗的人?”白月露的聲音再次平靜的響起。
“不錯?!?
齊眉得意的笑道:“魔宗此人心機深沉,又極有涵養(yǎng),即便發(fā)怒,也不會犯什么嚴重的錯誤,但是他的那些部眾卻畢竟不如他。我讓拓跋熊信吞了這些寶物,然后故意將這消息散布出去,先行讓他的那些在西域和黨項的部眾知道,他的那些部眾,自然會出離憤怒,若是他們自己的寶物,哪怕丟了也無所謂,但是是他們無比尊敬的魔宗大人的寶物,他們絕對不容許在自己的手上失去,所以他們肯定會先行來設(shè)法奪取寶物。這些魔宗部眾統(tǒng)御的沙盜和馬賊加起來也不過數(shù)千,但是其中有不少得過魔宗親傳功法的魔宗部眾,卻是不容小覷。當然我們軍隊如此之多,又有精心準備,除非是魔宗親自率著所有的部眾前來,否則那些部眾前來找拓跋熊信的麻煩,便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全部死在這里?!?
“魔宗的弟子雖然多,但是真正得力的部眾,卻也死得差不多了?!?
齊眉更加快意的笑了起來,“若是他聽到自己辛苦積攢的寶物全部落在了我的手里,而他這些部眾又全部被我所殺,連尸身都說不定掛在達爾般城外示眾,而且這里苦寒,直接就會被凍在冰棱一塊,千百年都不腐,如同雕塑。你說他會什么心情,他會不會親自來這里找我的麻煩?”
“你真的很厲害,這些年從來只有魔宗算計他人,卻沒有什么人能夠算計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