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觀星和以往在邊軍統(tǒng)軍時一樣,想到什么便說什么,他甚至沒有刻意的去思索前后的邏輯,和去想這些話到底有沒有意義,能否起到好的效果。
在他看來,最真摯的情感和出自自然的話語,便應該最能動人心。
他面前的這支鐵策軍很自然的安靜了下來。
“恐怕現(xiàn)在你們?nèi)魏我粋€人都覺得我們?nèi)ョ婋x城不會有勝機,但我真不是這么想。我對一個人有信心....現(xiàn)在軍情沒到,但你們知道我在邊軍的消息還算靈通,我知道有個人正率軍趕向鐘離,若不是那個將領,我恐怕現(xiàn)在也不會選擇去鐘離。但因為我知道那個人有多厲害,所以我想在他到來之前能不能守住鐘離,這樣他的大軍到來時,我們多個重要要塞,便說不定能將中山王元英的軍隊一舉堵在這里,然后反剿?!?
“可能我們會死很多人,可能我也會死。但我覺得這時候我選擇做這樣的事情很恰當,當然還有讓我有信心的是...我們這支鐵策軍有很多修行者,中山王元英的大部雖然修行者數(shù)量不少,但經(jīng)過了這么多場戰(zhàn)陣,未必有多少優(yōu)勢。”
“我說完了?!?
魏觀星平靜的看向所有人,道:“想要和我去鐘離的,就接著走,覺得不妥的,可以回家,不會有任何問題?!?
整個過程很平靜,就連他此刻說完,整個行伍都沒有什么波瀾。
沒有一個人離開。
魏觀星轉(zhuǎn)身,他沒有說什么我為你們感到驕傲之類的蠢話,他的目光落在隊伍中其中一輛馬車上。
那輛馬車里裝著一具騰蛇重鎧。
他現(xiàn)在心中響起的聲音,是林意你可不要死。
在他的心中,林意這樣極為特殊的修行者,也是能夠守住鐘離的重要一環(huán)。
......
在這列隊伍的最后,有幾輛始終關著車門和垂著車簾的馬車。
在魏觀星對這些鐵策軍軍士說完后不久,王平央和往常一樣從其中的一輛馬車之中走出,他將一些已經(jīng)經(jīng)過處理的藥渣和污水倒入道邊的水塘,然后又取了些清水,回到安置著那名昏迷不醒的醫(yī)官的馬車。
醫(yī)官依舊昏迷不醒,似乎瘦了些。
然而當王平央用清水擦拭著他身上一些因為濕熱和內(nèi)氣不調(diào)而生出的濃瘡時,王平央的眼中有了些異樣的光芒。
這名醫(yī)官的額頭,比平時明顯更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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