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日,當年那些跳出來爭窯口的大族要么已經(jīng)被徹底打服,融入其中,低聲下氣的混些財路,要么便是已經(jīng)徹底消失。
朱山小煤窯在各地也有了不少別的生意,銀錢往來,運送貨物,便都要有得力的人坐鎮(zhèn)。
其中一些像方云海這種修行者,便很自然的也成了商賈,成了鏢頭。
但即便氣質上和尋常的修行者有很大區(qū)別,然而這些人更像是馬幫中的修行者,在過往的很多年里,遭遇的戰(zhàn)斗恐怕比那些邊軍之中的修行者還要多。
而且軍中的修行者經(jīng)歷的大多都是軍隊交戰(zhàn)的戰(zhàn)陣,而他們這種修行者,經(jīng)歷的大多便是街巷之中,或是道途之中的戰(zhàn)斗。
對于今日這種局面,這名富賈模樣的修行者便很有經(jīng)驗,絲毫都不擔心和緊張。
他只是對那名醫(yī)官也很好奇。
按照陳家那些人對他的描述,那名醫(yī)官也是和他一樣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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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實在太麻煩了一些?!?
林意一陣陣的搖頭。
他已經(jīng)穿戴好了重鎧。
這種真元重鎧的所有通病便是穿戴整備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在真元重鎧誕生后的許多戰(zhàn)役里,依靠真元重鎧起死回生的戰(zhàn)役很多,但被敵軍偷襲,來不及穿戴真元重鎧而戰(zhàn)敗的例子也很多,所以在邊軍,一般在有戰(zhàn)況時,身穿真元重鎧的修行者都是日夜不卸甲。
修行者的真元重鎧還好,修行者即便數(shù)日不飲不食也能保持體力,有時略微注意調(diào)節(jié),便能避免尷尬的如廁問題,但一些尋常的重鎧軍士便只能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解決。
林意此時身穿的這件真元重鎧原本屬于試制品,想必當年也并未在如何更快更簡單的穿戴上花心思。再加上馬車之中穿戴本來伸展不開,比較局促,一般的真元重鎧最慢最慢半個時辰也必定穿戴好了,但是他這身重鎧卻真是差不多花了他接近一個時辰。
“還有半個時辰,先前你不是穿過騰蛇重鎧?看來你穿戴這種重鎧的確并沒有太大天賦,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卑自侣镀届o的說道
“半個時辰?”
林意頓時愣了愣,他此時穿戴著這件重鎧在車廂里坐著,感覺渾身都不太舒服,這件重鎧本身并不比騰蛇重鎧沉重,但即便是這樣坐著,他都覺得渾身都是生澀之感,感覺片片鎧甲互相卡塞,“什么意思,半個時辰之后,就有可能要和方云海交手?”
“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到殺魚鎮(zhèn),不出意外,我們能夠看到開場?!卑自侣饵c了點頭,“前面他們已經(jīng)失手幾次,這次不會那么急切。”
“你確定時間真的足夠?”
林意有些無語的看著白月露。
他現(xiàn)在有些懷疑白月露是不是自大過頭,畢竟朱山小煤窯的神念境修行者是某種特殊的存在,按照他所看的筆記,方云海這種修行者,應該不需要借助黨項的那種火器,便能夠以真元激起真正的火焰。
火焰這種東西,并非是重鎧便能徹底隔絕。
更何況此時白月露自己還沒有穿戴另外那副真元重鎧。
“若是你在使用重鎧方面不像穿戴這么笨的話,應該足夠?!卑自侣缎α诵?。
當她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時,一縷微光奇妙的在她指尖生成,也不見落在林意身上的鎧甲上,但他的這具鎧甲表面所有的符文內(nèi)里便亮了起來。
一絲絲的奇妙熒光星星點點充斥了所有的符文,然后如流水般流動,他身上這具鎧甲的表面,形成繁奧而美麗的光紋。
他這具鎧甲本身是罕見的鐵灰色,但是亮起來的光紋,卻是閃耀著微微的藍光,形成的光紋,很像是一團團不規(guī)則的星云。
林意的呼吸驟頓。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月露,他很清晰的感到自己身上的這具重鎧變得輕盈起來,甚至就如同一層流水覆蓋在他的身體表面。
那種生澀之感盡去的同時,他分明感覺到了自己身上這具重鎧的氣機和白月露的氣機連成了一體。
“你不需要穿那件鎧甲?”他震驚的出聲。
“那件鎧甲只是略微增強這種作用,我不需要練習?!卑自侣犊粗忠?,道:“你之前在劍閣和我說過,你想學一門步法?!?
林意有些云里霧里,他甚至有些惱羞成怒起來,道:“一次說明白些?!?
“在戰(zhàn)斗里,你試著讓我控制你的雙腳?!卑自侣段⑽⒁恍?。
林意怔住。
“你專心用你的雙刀,然后記住你是怎樣走的就好?!卑自侣犊粗忠猓溃骸澳悻F(xiàn)在試著發(fā)力看看。”
林意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用刀,只是揮了揮拳。
他這拳顯得有些笨拙,和尋常大多數(shù)第一次身穿真元重鎧的修行者差不多。
他用的力并不是太大,但當他出拳時,他卻感覺到手臂上的鎧甲里生成了一股力量,如一陣浪潮般,隨著自己拳頭所向的空氣里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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