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最后能賣出這個數(shù)字,那什么都別說了。
鄧麗君毫無疑問將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是有史以來賣出了最暢銷音樂專輯的歌手。
為什么總說內(nèi)地出奇跡?
這就是人民的力量!
至于要說這件事有什么隱患,應該也就是島上某些人大概會感到很不爽了。
不過考慮到,鄧麗君在春晚并沒有明確的政治傾向的發(fā),而且寧衛(wèi)民又給她準備了一份巨額的合同罰款當擋箭牌,想來鄧麗君回頭應付島上當局的盤問還不成問題。
尤其蔣某人在三個月前剛剛逝世,如今島上正在進行權力交接,政治格局上也正是最需要穩(wěn)定的時候。
搞政治的誰都明白,政策問題開不得玩笑,絕不可以朝令夕改了,否則就要遭到反噬。
何況大陸和島上的探親活動又已經(jīng)實質(zhì)性開啟,并且島上負責文宣的政府部門本身就準備在文化上大力推廣兩岸交流。‘
那么這種口子既然打開了就如大壩決堤,想收都收不住了。
這就不是憑借人力干預可以做到收發(fā)自如的事兒。
想必這種天時地利人和都占足的情況下,島上的那些人也不好真的怎么去難為鄧麗君了。
所以這個啞巴虧,恐怕某些人是吃定了。
正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就叫做大勢使然。
不管他們情愿與否,是否如鯁在喉,都要硬吞下去的。
…………
過年圖的是個好心氣兒,如果沒有個好心氣兒,這個年再怎么過也過不好。
皮爾卡頓公司的沙經(jīng)理就是這樣。
別看他工資高、收入高,職務高,按理說應該妻兒團聚,過個肥年,家里什么都不缺的。
可實際上呢,他可沒這個福氣,這個年照樣過得是稀里嘩啦的,說碎了一地都不過分。
他的心情也不比那些被鄧麗君突然出現(xiàn)在大陸春晚上氣著的島上政客好多少。
而起因就是因為鄒國棟在年前開的那個年終總結性的會議。
鄒國棟這個人似乎是根鐵做的,他要硬起來誰都沒轍,尤其又是在宋懷桂全力支持的情況下。
實際上開過會后,他那在會上宣布內(nèi)部改革措施說實行就實行,連個過渡都沒有。
于是皮爾卡頓這些老資格的高管們都開始暗暗叫苦了。
最先讓他們痛徹心扉的就是報銷制度方面的財務改革。
要知道,大家過去在某種潛規(guī)則之下,一直是各取所需,相互周全,相處比較融洽的。
現(xiàn)在有人打破了這種平衡,大家根本無法適應。
尤其這種內(nèi)部改革,對這些打破平衡的人本身又沒有什么好處,大家不但倍感詫異,也一時無法接受。
尤其沙經(jīng)理這個管后勤的可是報銷大頭兒,就更是叫苦不迭,感到苦不堪。
說句不好聽的,后勤這種工作最是瑣碎非常,干的就是伺候人的差事。
基本上和店小二差不多,吃力不討好。
干得好了沒人念你的功勞,干的差了人人都能數(shù)落你。
唯一的好處也就是油水豐厚而已,總能從雜七雜八的采買上加點添頭,再靠報銷從公賬上劃拉點現(xiàn)錢出來。
但鄒國棟這么一改革,熊健民這么一執(zhí)行,能鉆的空子可就少多了。
原本的苦樂參半一下子就變成了純粹的苦了。
就像一杯雀巢咖啡沒了奶精沒了方糖,只有純粹的咖啡粉了,那還讓人怎么下咽?
沙經(jīng)理不是沒找過鄒國棟賣慘,私下起還去求過熊健民,跟他打過感情牌。
可一切沒用,這倆家伙現(xiàn)在是穿一條褲子的死硬派,完全不想手下留情,連寬限幾天的人情都不給。
反而還詢問起了沙經(jīng)理過去的賬目,搞得沙經(jīng)理都不會了。
結果因為生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再把過去的舊事翻出來,沙經(jīng)理只得馬上打住,灰溜溜而歸。
這還不算,調(diào)整異性秘書的崗位,以及不許公司高層再干涉大獎賽運作才是給沙經(jīng)理找了無數(shù)的麻煩。
說句不好聽的,沙經(jīng)理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身邊的女秘書,他還能不動心思嗎?
既然負責后勤,免不了跟模特隊打交道,那和幾個不惜代價也想往上爬的模特發(fā)展出點超友誼的關系,也是太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然而這些過去算不了什么的事,現(xiàn)在卻因為公司一紙文件兜不住了。
模特隊的幾個女孩把沙經(jīng)理當成了騙子,女秘書也為崗位調(diào)動的事兒感到不滿意。
結果有些事沒談攏,過年的時候,這些小妖精居然挨個兒找到了他的家里去,找他要青春補償費,那還有不褶子的?
于是他那青梅竹馬的老婆大怒,家里頓時稀里嘩啦,一地雞毛,那真是字面意義的災難。
不但讓樓里的鄰居們看了笑話,這個年自然也是沒法過了。
說真的,沙經(jīng)理現(xiàn)在是有家難歸,大過年的,不得已躲到重文門飯店去住了。
一個人喝悶酒的日子,讓他他現(xiàn)在對這份工作也產(chǎn)生了極度的厭惡感,忍不住冒出了想要辭職的念頭來。
這不奇怪嘛,一份工作如果什么福利都沒了,那還干什么意思呢?
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辭,他還拿不定主意,畢竟皮爾卡頓的工資不低。
別說是國企了,就是外企里也是頂頭的。
他換個地方容易,但這樣的工資是說什么也找不到了。
思來想去,沙經(jīng)理忽然想起來一個人。
一個明明應該已經(jīng)回到京城來過年,卻沒去參加公司例會的人。
雖然這個人的職務不如鄒國棟,但卻是公司的股東之一,而且同樣深獲宋總的信任。
所以要想掰腕子,就是鄒國棟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他這次沒在公司出現(xiàn)……這是不是表明了一種態(tài)度呢?
是不是說明了他的心里也對鄒國棟這種新政不滿呢?
不管怎么樣,沙經(jīng)理都決定要見見這個人,不為了工作,還為了郵票呢。
哪怕順便得到點郵票炒作的指點也好啊。
不用說,沙經(jīng)理想見的這個人,那就是寧衛(wèi)民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