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細(xì)端詳了一陣這兩只瓷人后,許太平發(fā)現(xiàn),這兩只瓷人外表看似粗糙,但實際上無論是眉眼的神態(tài),還是站立的體態(tài)都惟妙惟肖。
就比如模樣是一名女童的那只瓷人,你仔細(xì)看時,甚至能夠看見她手背上的血脈青筋,就連懷中抱著的那只布老虎也清晰可見。
那名婦人模樣的瓷人,手中則是拿著一件縫補(bǔ)后疊好的衣服,手指上更是能夠看見不少細(xì)小的傷口,還有那厚厚的老繭。
而兩只瓷人的眼神,同樣十分生動,婦人眼中飽含憂慮,女童眼神之中滿是不舍。
這分明就是一對母女,在跟親人送別時的場景。
實話說,就算不是出于保命的角度來看,在仔細(xì)觀察過這兩具瓷人后,許太平也沒辦法將“丑”這個評價放在這兩人身上。
哪怕二人的容貌的確十分普通。
“道長,我沒辦法選?!?
許太平放下了那兩只瓷人。
聞,那老道士眼神之中有一絲戾氣一閃而逝,若不是剛剛對許太平觀感還算不錯,只怕這時候已經(jīng)伸手去摘他腦袋了。
“哦,說說看,怎么就沒法選?難不成是覺得這兩只瓷人都很丑?”
老道士笑吟吟地看向許太平。
這笑容看得許太平心頭一顫。
不過他臉上依舊還是保持從容道:
“不,這兩只瓷人,一位是在家中辛勤勞作的母親,一位是不舍親人離去的少女,不該以美丑來評價二人?!?
這話是許太平的心里話。
老道士聞,眼底藏著的那絲戾氣頓時消散開來,不過他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這個問題,而是繼續(xù)向許太平問道:
“如果老道士我還是要讓你在這兩只瓷人之中,找出最丑的那一位呢?”
聽到這話,許太平沉默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剛剛那回答,已經(jīng)算是過關(guān)了。
但對于老道士這個問題,他心里卻是有一個不吐不快的答案,只不過這個答案,極有可能會得罪這老道士。
在認(rèn)真思忖了片刻后,許太平最終還是遵從本心,說出了那個答案:
“真要說最丑的,應(yīng)當(dāng)是與這對母女不辭而別的那位吧?!?
聽到這話,那老道士先是一愣,隨后眼神有些冰冷地問道:
“可我問的是這兩只瓷人。”
“沒有那位不辭而別之人,就不會有這兩只瓷人?!?
許太平搖頭。
在說話時,他已經(jīng)做好了施展蒼鸞戒的手勢。
而那老道人在聽到許太平這個回答之后,先是沉默,繼而又帶著些許癲狂地放聲大笑道:
“沒錯,年輕人你說得沒錯,最丑陋者,正是與這對母女不辭而別的那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