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有人將有關斯沃琪的報道,遞到精工社長伊藤俊二的辦公桌時。
伊藤只是看了一眼標題,瞄到了機械表三個字。
就直接將報紙塞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內。
并且當著全公司所有高層的面放:不要將垃圾帶進精工,現(xiàn)如今的精工只需要享受勝利果實就好。
這就是現(xiàn)如今精工的態(tài)度。
卡西歐和海鐵城,雖然沒有如此狂傲。
但是對于斯沃琪的態(tài)度,都極其的一致:不用理會。
港島有人想不開,在作死。
別管,看戲就好。
雖然說港島作為世界第二大鐘表出口地。
但是這么多鐘表,多是代工以及極其廉價的數(shù)字電子表。
和日本三大表沒有直接的競爭。
對岸來港島都是一撮箕一麻袋的批發(fā)。
一塊電子數(shù)字表批發(fā)價只需要二三十,賣到內地起碼七八十起步。
而上海表當時的價格普遍在一百元以上。
如此大的價格優(yōu)勢,如此豐厚的利潤。
港島能有世界第二的鐘表出口數(shù)量,根本不足為怪。
可現(xiàn)在,港島本地的斯沃琪集團,竟然公開喊出了,復興機械表的口號,還花大價錢收購了瑞仕兩大機械表品牌,這不是作死是什么。
他們日本人,樂得看熱鬧。
反倒是,因為日本人的報道。
瑞仕有新聞媒體也開始報道這個事件。
只是與日本的的狂傲和輕蔑不同。
邵維鼎的論,和斯沃琪的復興機械表的行動。
讓一眾瑞仕人都感到意外,甚至是吃驚!
他們沒有想到,在瑞仕鐘表業(yè)幾近凋零,走到破產邊緣,甚至想著將產業(yè)轉移到港島的時候。
在那里,竟然有制表商為瑞仕機械表搖旗吶喊。
甚至于還收購了兩家瑞仕鐘表品牌。
這太讓人吃驚了。
“選擇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傳統(tǒng)工藝的的石英表,就去買吧!”
這句話被瑞仕媒體反復提及,甚至作為頭版頭條刊登。
鐘表作為瑞士第三大支柱產業(yè),是無數(shù)瑞仕人的飯碗。
邵維鼎的這個舉動,仿佛是在拯救他們的飯碗。
當天,凡是刊登了港島新聞刊登了斯沃琪集團的報紙,全都被瑞仕人買脫銷。
此時,在瑞仕鐘表工業(yè)公司。
托馬克這位年輕的機芯制造廠總經理手拿報紙,聲嘶力竭的喊道:“看看吧,各位!現(xiàn)在連港島人都比我們有勇氣,你們難道還要繼續(xù)坐以待斃下去嗎?”
瑞仕鐘表工業(yè)公司,并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而是一個龐雜的組織。
這家公司當中有著幾乎一半的瑞仕鐘表品牌,以及全球最大的機芯制造廠eta和幾百家鐘表零配件廠。
石英危機之下,越是龐大的機械表公司,受到的損傷就越大。
毫無疑問,瑞仕鐘表工業(yè)公司在這次危機中首當其沖。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不得不與曾經的競爭對手進行合作,抱團取暖。
并且還特地邀請托馬克,這位eta機械廠當年的見習工程師,回到老家擔任總經理,拯救全球最大的機械表機芯制造廠。
“我再重申一句?!?
“我們必須對公司進行重組,該裁員的裁員,該精簡的精簡。”
“現(xiàn)在我們必須拋棄掉過去的成見,拿出更多的經費推動集團總公司轉向生產指針石英表,走低端市場面向更廣大的消費群體?!?
有人提出異議:“你不是不知道我們瑞仕的人工成本有多貴,要想走低端市場的路子,就必須壓縮成本,可壓縮成本光靠精簡人員是不夠的,我們根本沒辦法和日本人在這方面進行競爭?!?
“對啊,我覺得這個港島人的思路就很不錯?!?
“要不我們還是做傳統(tǒng)機械表吧,興許有用。”
托馬克聽到這里,無力的坐下。
他想要對瑞仕鐘表業(yè)進行改革,可這改革的阻力實在是太大了。
現(xiàn)在連港島人都有勇氣踏足機械表這個領域,可是他的這些同僚們,怎么就沒有勇氣變一變,去和日本人在石英表領域戰(zhàn)一場呢?
他很清楚,機械表不管怎么變和石英表還是兩個領域作戰(zhàn)。
要想正面擊敗日本三大表,就必須推出同等級同領域的產品。
也就是石英表。
整個瑞仕,包括他們公司必須有自己的石英表品牌。
此刻他不禁想到報紙中報道的那個港島人。
“難道真的要將拯救瑞仕鐘表界的希望,放在一個港島人身上嗎?”
此時,關于斯沃琪集團的討論,不僅僅發(fā)生在瑞仕鐘表工業(yè)公司。
瑞仕三大國有銀行,也在關注著這篇新聞。
現(xiàn)在每一天,他們的辦公桌上都能收到無數(shù)鐘表公司的借貸申請和破產申請。
他們也不想看著這根本國內的經濟支柱倒下。
只是面對日本三大表的全方面圍剿,他們的救助對于瑞仕鐘表而只是杯水車薪。
所以,他們內部也在探討一個切實可行的行業(yè)振興計劃。
此刻,看到港島的這些報道,無疑讓他們眼前一亮。
仿佛看到了什么機會。
而其他鐘表商則非常好奇,斯沃琪集團收購了雅典和寶珀之后,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他們新研發(fā)的系列手表,如今雖然只是在報紙上露出了一點眉目,卻無時無刻不勾動著他們的心弦。
一定要去港島看看。
這是無數(shù)瑞仕鐘表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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