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燼沉吟不語,柳鼎寒又道:“陛下,臣雖無法確定,但有一處,或許能給出答案?!?
“講?!?
“藏劍山莊?!?
柳鼎寒道:“他們雖專精劍道,然刀劍自古并稱,殊途同歸。對于世間各類刀道體質(zhì),藏劍山莊必有深入研究?!?
林燼手指輕輕敲擊著冰涼的窗欞,眼中閃過一縷明悟:“朕,知道了。”
片刻后。
他收斂心神,重新坐回主位:“傳岳濤,帶顧逐野進(jìn)來?!?
“是?!?
柳鼎寒深深一禮退下。
不多時(shí),殿門再次開啟。
岳濤率先踏入,恭敬行禮:“陛下。”
林燼下頜微點(diǎn),視線越過他,落在其后大步走進(jìn)的顧逐野身上。
只見這少年一手隨意按在腰間的墨色長刀刀柄上,站定身形,竟昂首直視林燼,沉默不。
林燼暗覺有些好笑。
自他穿越以來,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不拘禮節(jié)”。
若非他靈魂來自另一個(gè)倡導(dǎo)平等的世界,換個(gè)真正的封建帝王在此,只怕早已下令將這無禮的小子拖出去了。
“見朕,為何不跪?”
林燼語意平淡,聽不出喜怒。
“為何要跪?”
顧逐野反問,措辭冷硬:“師尊有訓(xùn),此生只三跪:一跪天地乾坤,二跪父母師承,三跪有恩之人。除此之外,皆可不跪?!?
他眸底淬著冰封的鋒芒,毫無懼色地直刺御座上的林燼:“你,屬于哪一種?”
“放肆!”
岳濤勃然變色,厲聲呵斥。
林燼卻擺了擺手,制止了岳濤。
他非但沒有動(dòng)怒,反而對眼前這少年,以及他口中那位“師尊”,生出了更濃厚的興趣。
是怎樣的一個(gè)人,才能教出如此……
不通世故,卻又棱角分明的弟子?
觀其行,倒像是剛從某個(gè)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中走出來一般。
林燼微不可察地輕吐一口氣,換了個(gè)問題:“朕聽聞,你參加武舉,是為了奪得狀元,見朕一面?”
“是?!?
顧逐野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燼眼瞳如炬,直視著他:“你費(fèi)盡周折見朕,所為何求?”
顧逐野抬頭,目光與林燼在空中交匯,吐字寒冰般堅(jiān)硬,一字一句:
“請旨,殺人?!?
“殺誰?”
“景王,慕容梟!”
林燼眼底掠過一抹疑惑,側(cè)首看向身旁的岳濤:“景王?朕朝中何時(shí)多了位王爺?”
岳濤連忙壓低聲線回稟:“陛下,景王并非宗室,乃是世鎮(zhèn)西荒的異姓王,爵位已承襲三代,封地于天雄城!”
林燼了然,視線重回顧逐野身上,帶著審視:“為何殺他?”
顧逐野搭在刀柄上的指節(jié)猛然收緊,骨節(jié)泛白:“他縱子行兇,欺壓良善,我?guī)煶鍪肿钄r……”
他的話語頓住,似乎在極力壓制著翻涌的情緒,從牙縫里擠出后續(xù):“……卻被他,親手廢去全身修為。”
“你師尊現(xiàn)在何處?”林燼順著他的話追問下去。
這句話,如同點(diǎn)燃了引線的火星。
顧逐野的身軀猛地一顫,一直冰冷的眼眸霎時(shí)被血色充斥!
他雙拳倏然緊握,指甲深陷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滴落在地,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絲毫疼痛。
“……死了?!?
嗓音嘶啞,帶著一種毀滅前的死寂!
“轟——!”
一股暴戾、猩紅的殺伐刀氣沖天而起!
他束發(fā)的帶子應(yīng)聲崩裂,滿頭黑發(fā)竟從發(fā)根開始,瞬間變得殷紅如血,狂亂舞動(dòng)!
見狀!
林燼雙眸驟然一凝,忍不住驚嘆:
“臥槽!這是……超級賽亞人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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