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壯漢,各個一米八以上,穿著短袖,肩膀上面露出紋身,一臉橫肉,模樣有些囂張。
時不時地還摸一下寸頭,正盯著對面的醫(yī)生。
而隨著方知硯的靠近,幾人目光對上。
對方臉一沉,盯了一會兒,然后呵斥道,“看什么看?”
方知硯沒理會他們,落在醫(yī)生面前的那道背影身上。
這熟悉的背影,除了老師汪長明之外,還能有誰呢?
只一瞬間,方知硯的心便落回到肚子里。
他緊走幾步上前,剛準備說話,就看到其中一個壯漢攔在前面。
“干嘛呢?看病排隊不知道?”
說話間,壯漢眼中閃過一抹兇光,看著不好惹。
方知硯一愣,然后一指汪長明,“這是我老師,我們找了一下午了?!?
話音落下,幾人面面相覷。
張遠也從旁邊竄過來,蹲在汪長明面前,“老師,你怎么跑這么遠?嚇?biāo)牢覀兞?!?
身后,于警官幾人死死地盯著那三個壯漢,眼神帶著警惕。
而壯漢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幾個警察,同樣眉頭一皺,一時之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就在于警官上前,準備呵斥這幾人讓開的時候,旁邊的汪長明突然站了起來。
他啪的一巴掌拍在其中一個壯漢的背上,然后呵斥道,“這是醫(yī)院,你叫什么叫?”
話音落下,方知硯等人臉色大變。
就在他以為那個大漢要發(fā)飆的時候,就看到那大漢頓時矮了身形,然后委屈巴巴的沖著汪長明開口道,“汪老師,我沒有叫,我就是讓他們排隊看病。”
話沒說完呢,汪長明又是一個巴掌拍下去。
“胡鬧!”
“醫(yī)院看病排什么隊?能大半夜來急診的,那不肯定是重病嗎?”
“病有輕重緩急,要是等你們排隊,那人不都死了嗎?”
“是,是。”
三個壯漢連連點頭,一個個宛若小雞崽兒一般。
那整齊劃一的姿勢,看的方知硯幾人面色一僵。
這?
怎么回事?
所謂的街溜子呢?
虐待老人呢?
兇神惡煞呢?
怎么這畫風(fēng),有些不太對?
“你們是?”
方知硯詫異地看著三人。
而此刻的汪長明,好像又失憶了一樣,笑瞇瞇地看著張遠跟方知硯道,“你們兩個也是來看病的吧?”
“我沒事,你們先來,我就是腳底板劃了幾個口子,你們先看病?!?
幾個壯漢沒說話,老老實實地站在汪長明身后。
畫風(fēng)怎么看怎么怪異。
“老師?你?沒受傷吧?”
方知硯往前走了一步,有些緊張地上上下下檢查著汪長明的情況。
旁邊的醫(yī)生道,“他沒什么事情,就是鞋子沒了,腳底板被劃破了?!?
“我剛才給他清理傷口消了毒,問題不大?!?
“多謝?!?
方知硯點了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汪長明的腳。
穿著涼拖,鞋碼明顯偏大,不過旁邊一個大漢赤著腳,應(yīng)該是他的鞋子。
“快給師娘還有玥姐打電話,就說我們找到老師了?!?
方知硯先是沖著張遠叮囑了一句,而后又看向那幾個壯漢。
此刻,幾人再對視,似乎眼神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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