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兒,睜著雙眼,似夢似真。
季遠深愣了神,忘了反映。
“阿深?”
“阿深你怎么了?”
“你……”季遠深難以置信。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沈木荷漸漸起身,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她臉色也不好,頭發(fā)沒有梳理,有種令人疼惜的病態(tài)美。
沈木荷生得漂亮,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她抓著頭發(fā),懊惱,迷茫,眼神無光,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
“是,你睡了很久,久到大家都快忘記你這個人了?!?
季遠深聲線輕顫,他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雙眸潮濕,顯然是激動的。
剛醒來,沈木荷還有點暈,“就你陪著我嗎,我媽和我爸,還有我哥哥弟弟他們……有沒有來過?”
醒來后,她的聲音更輕更軟,沒有往日的那種犀利勁兒。
仿佛一個被嬌養(yǎng)的大小姐。
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煥然一新。
“他們來看過你?!奔具h深不愿把殘忍的真相告訴她,“這些日子沈家忙,他們給你請了專人照顧?!?
“阿深?!鄙蚰竞芍鲃訐涞侥腥藨牙?,“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我們結婚了?!?
結婚!
季遠深的心亂了。
“你還記得第一次對我表白嗎,你說,這輩子非我不娶?!?
“我當時就在想啊,哪有人第一次表白就談結婚的,也太傻了?!?
沈木荷見他愣著,狐疑的問,“阿深,你怎么了?”
“我醒來你不高興嗎?”
“還是這些日子發(fā)生了什么事?”
季遠深眉頭皺得很深,沈木荷為什么暈他比誰都清楚,也是犯了事差點坐牢。
一旦白七七和沈知初知道她醒過來,一定不會放過她。
他馬上就要跟沈知初結婚了,不想這個時候生出事端。
“嗯,是發(fā)生了點事?!奔具h深扶著她躺下,“荷子,你聽我說,現(xiàn)在的沈家碰到了很多事,你媽媽在你昏迷后犯了事,抓到過警察局,也瘋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啊,阿沈……”
“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我怎么不著急,她是我媽媽啊?!鄙蚰竞婶[著要去見沈夫人,“阿深,你帶我去見我媽好不好?”
季遠深實話告訴她,“你媽能出來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她進去是咎由自取,荷子,你要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聽我的?!?
沈木荷淚水漣漣,瑩瑩動人。
季遠深對她是有憐憫之心的。
季遠深編了些故事,把沈知初剔除開來,只說沈夫人的惡性。
“我媽媽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肯定是被打之人做了什么令人發(fā)指的事情?!?
“你媽媽有多厲害,想必你也清楚?!?
沈木荷:……
季遠深把話說得很清楚,“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難聽,荷子,你能安逸的躺在這兒,也是因為你運氣好,如今醒了想要繼續(xù)安逸,就繼續(xù)躺在這兒,別生事。”
“阿深,你還在怪我嗎?我都是被逼的。”
“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怪不了任何人?!?
“阿深……”沈木荷淚流滿面,情真意切。
她抓住男人的袖口,不想放棄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季遠深推開她的手,“在這兒好好養(yǎng)著,你若是聽話,我會詢個機會讓你曝光,回到沈家繼續(xù)做大小姐。”
“阿深。”沈木荷不停的搖頭,“不,阿深,我,我什么都沒做?!?
“阿深,你不能這么對我,這樣的話……”沈木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醒來還有什么意思,不如躺著一輩子你對我念念不忘。”
“你錯了,我沒有對你念念不忘,只是難忘曾經(jīng)的自己?!?
曾經(jīng)的他也是單純的小伙子一枚,也對愛人充滿幻想,對婚姻眾多期盼。
父親帶給他的傷害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