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頭也不回:“捉不到逃犯,是我池宴清無能,與你何干?”
這是捉不到逃犯的事兒嗎?皇帝生氣,是因為自己向他求過赦免秦長寂的旨意,他覺得他被愚弄了。
你去了那不是找死?
靜初慌忙吩咐隨后趕來的初九幾人:“你們快攔住他!”
初九幾人慌忙上前阻攔。
池宴清一手一個,全都給甩飛出去,一副勢不可當?shù)募軇荨?
完了,那股子瘋勁兒又上來了,誰也攔不住。
靜初急得頭上冒汗:“池宴清,你再敢往前一步試試!看我以后會不會原諒你!”
池宴清依舊頭也不回,眼瞅著快要進宮門了。
靜初扯著嗓門喊:“你再走一步,我就把我衣裳都扒了,凍死得了?!?
呃,所有人全都愣怔住了,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
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瘋。
別的女人丟命是小,失節(jié)事大,她倒好,竟然敢當眾扒衣裳?
池宴清頓時腳下一頓,扭過臉來,兇神惡煞:“你敢!”
靜初斬釘截鐵:“你看我敢不敢!我數(shù)到三,你若不回來,我就脫!”
雙手被縛,只能先把腳上繡靴甩飛出去了,接著就要脫羅襪。
男不露臍,女不露皮,行不露足,踱不過寸。腳豈能示于大庭廣眾?
池宴清一看她竟然玩真的,緊了緊牙根,扭臉乖乖地飛回來了。
撿起地上靴子,上前蹲下身,給靜初穿在腳上:“你這女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
靜初沒好氣地道:“你留在外面,好歹能查清司家冤案,還秦長寂一個清白。
你把我換出去,我能做什么?只能在這里眼巴巴地守著你。賠本的買賣不能做。”
池宴清挫敗道:“你當我不想么?可這個案子所有有關之人全都死的死,沒的沒,壓根毫無頭緒,我都無處可問?!?
“沒關系,你是誰?池宴清啊,哪有你發(fā)現(xiàn)不了的蛛絲馬跡?”
“我不行,”池宴清一口否定:“你這樣,我如何安心辦案?”
“你不安心辦案,如何救我?”靜初抿了抿嘴兒:“別耽擱時間了,趕緊走吧?!?
池宴清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無奈跺腳:“好,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早點來接你。初二初三,你倆留在這里,保護夫人?!?
初二初三領命。
池宴清緊了緊攥著馬鞭的手,翻身上馬,一揚馬鞭:“駕!”
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初九也立即跟了上去。
靜初故作輕松,其實,個中滋味,真的不好受。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還不讓自己喝水。
熬過一日,黃昏時候,西北風刮得更加緊,天上竟然飄起鵝毛大雪來。
竇娥蒙冤,六月飄雪;自己蒙冤,老天爺還雪上加霜。
雪飄在臉上,一會兒便融化成水汽,然后凝結成冰霜。若非池宴清留下的鶴氅,她怕是真要凍成冰棍兒。
就連看守的錦衣衛(wèi)也跺腳哈氣,輪流到避風處待著去了,留下來的也叫苦連天,滿腹怨氣。
靜初正暗自感嘆命苦,一個白頭發(fā)的駝背老頭推著一輛獨輪車歪歪扭扭地朝著她這里直接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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