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愣怔著,瞪圓了眼睛,努力地回味適才那種癢在心尖上的觸感。
她……親我了?
他抬起手來,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臉。
瞬間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直沖腦門。
一張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是真的!
這是靜初的回應,是她給自己的答案。
天吶,桃花開了,本世子的春天還會遠嗎?
國公府。
太子妃歸省。
國公夫人忙不迭地命人將屋里炭火撥得旺旺的,將黃銅手爐塞進她冰涼的手里。
眼淚就在眼窩里打轉。
“我的嬌嬌兒,不是說你的身子如今已經調養(yǎng)得大好了么?怎么這手一到冬天還是這么涼?也眼見的又有些瘦了。
可是在府上過得不如意?那太師府的史千雪可安分?”
太子妃強顏歡笑:“府上錦衣玉食,太子也不敢虧待女兒。只是這兩日胃口不好,饞府上江南廚子做的點心了?!?
國公夫人忙不迭地命人吩咐廚房準備膳食。
瞧著秦涼音有些蠟黃憔悴的臉,心疼道:“如今你已經有了太子骨肉,未來前程錦繡,一切都要想開些,往前看,也不要怨恨母親當年心狠,逼你嫁進太子府。”
太子妃扭臉,綺羅已經被國公府的舊日伙伴叫出去敘舊,不在跟前。
這才對國公夫人道:“女兒已經想通了。為了那種負心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后半生幸福,真的不值?!?
“你也不必怨恨淵兒。他家中遭遇不幸變故,肯定也是覺得不能給你幸福,這才選擇不告而別。這孩子母親看著他長大,了解他的人品?!?
太子妃試探:“那日父親與哥哥前去十里亭找我,真的沒有見到司淵嗎?”
“沒有,”國公夫人十分篤定地道:“你大哥特意去過十里亭,壓根沒見到他的身影?!?
“特意?”太子妃立即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對:“當時我不就是在十里亭嗎?”
“不是,你大哥與你父親得知你的消息之后,立即手持腰牌帶著車夫連夜去了十里亭。
出城六七里,就在半路之上,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
將你救回馬車,你大哥就一個人打馬去了十里亭,想著見到淵兒,讓他知難而退,結果壓根就沒有見到他的影子。
你醒了之后一句話也不說,我們也不好追問。還是車夫說,應當是當天夜黑雪大,他不小心迷了路,將你送錯了地方?!?
太子妃瞬間身子一震,靜初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車夫也不是迷路,而是有預謀的。
因為,那亭子上分明就是寫著十里亭三個字。
這是有人故意將自己調虎離山,然后在十里亭設下埋伏,殺了司淵。大哥趕到的時候,只怕夜色茫茫,大雪已經掩埋了他的尸骨。
難道真是綺羅出賣了自己?
又是誰謀劃的這一切?太子?他三番五次地向著自己示愛被拒之后惱羞成怒?
得知自己要與司淵私奔,于是痛下殺手?
自己身邊的人又有幾個是忠心于自己的?又有幾人是別人的耳目?
難怪靜初不讓自己直接審問并發(fā)落綺羅,撕開這層遮羞布,豈不明擺著要夫妻反目?
后面又要如何收拾殘局?
這件事情上,母親與父親她們是否知情?與自己又是否是一條心?
她們會不會為了國公府的前程,逼自己既往不咎?讓自己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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