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冬云和楊紅英以前都是院子里有名的大喇叭,天天在大榕樹下嚼人舌根。
兩人看著關(guān)系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似的,實際上暗地里兩人也互相較著勁兒。
啥都要比較一番。
現(xiàn)在楊紅英去她服裝店上班了,每個月都能有工資拿,尤冬云可不就被比下去了嗎?
再加上昨天她店里才發(fā)了工作,楊紅英上個月底薪加上提成,足足拿了一百二十多塊錢,尤冬云坐不住了,也很正常。
“嘿嘿,喬喬,是這樣的?!庇榷颇樕系男θ莞佣嗔藥追钟懞?,“嫂子聽人說楊紅英在你服裝店里上班,一個月就開一百二十多塊錢的工資呢!
嫂子跟你說,嫂子這嘴巴不比她楊紅英的笨。嫂子去幫你賣衣服肯定比她楊紅英賣得多。
你看你那兒還缺人手不?”
姜喬喬禮貌客氣的笑著道:“不缺了。”
她當(dāng)初會用楊紅英,除了看中楊紅英的銷售能力之外,還因為楊紅英雖然是個大喇叭,但背后嚼人舌根的時候都是就事論事,不會帶著惡意。
可尤冬云不一樣,尤冬云嫉妒心強,她在背后議論別人的時候,都是恨人有笑人無,不僅經(jīng)常語之間帶著惡意,甚至還會詛咒別人。
姜喬喬不相信這樣的人心眼兒能好。
把這樣的人招進店里,那就相當(dāng)于給自己找了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她客氣疏離的笑著道:“尤嫂子,我那店就那么巴掌大,現(xiàn)在楊嫂子他們仨都是輪換著倒班上的,確實不需要人手了,不好意思??!”
姜喬喬說完就要走,尤冬云哪里肯放棄,連忙就要上前扒拉她。
霍北宵把姜喬喬藏在身后,沉著臉對尤冬云道:“尤嫂子,我媳婦兒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清楚,店里不需要人了,你是聽不明白嗎?”
霍北宵本來天生一張冷臉,看著就不好親近。
現(xiàn)在沉下臉來更是唬人。
尤冬云就算想纏著姜喬喬要一個工作,這時候也被霍北宵嚇得收回了手,尷尬的“嘿嘿”笑了笑。
“明白明白,嫂子都明白?!?
“嫂子只是想跟喬喬說說,喬喬你下次開新店要招人的時候,可得記著嫂子??!”
姜喬喬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跟霍北宵一起回家去了。
他們兩人剛走,尤冬云瞬間就變了臉色,直接朝著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我呸!什么玩意兒,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時候,斗不死你們!”
“等著吧,說不定哪一天就又割資本主義尾巴了呢?到時候割死你們這挖社會主義墻角,吸工農(nóng)老百姓血的玩意兒!”
姜喬喬和霍北宵雖然聽不見尤冬云罵了他們些什么。
但只看尤冬云那黑沉扭曲的臉,也能大概知道尤冬云沒說他們什么好話。
不過姜喬喬并不在意。
她對她自己的人生有著很清晰的規(guī)劃。
她知道她跟這些人打交道的時間不會太長,反正都是她人生里的過客,過了也就算了。
尤冬云罵罵咧咧的走進筒子樓,爬上二樓的時候,楊紅英就站在門口等著她。
尤冬云嘴里正罵姜喬喬罵得起勁呢,抬頭就對上了楊紅英那張得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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