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漸漸的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俞安仍是時不時都會想起俞箏來,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是否過得好。
她有時候甚至想,只要她過得好,就算是那么杳無音信也無所謂。她甚至不愿意去想她那對只會吸血的父母。
一晃進公司將近一年,隨著自己的獨立以及接觸的人越多,俞安就越覺得自己懂的東西太少,她急切的想要提升自己。
提升自己這事兒,鄭啟以前是提醒過她的。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兒太多,最終耽擱了下來。她很清楚,她論什么都是中規(guī)中矩,如果不提升自己,要想再往上走就難上加難了。
她的工作雖是還順利,但在管理上缺乏經(jīng)驗,時常會有有心無力之感,這些都是迫切需要改變的地方。
她從來都不是懶惰的人,說著就做,去報了一個班。白天里上班然后抽出時間去上課,每天忙碌卻又充實。
她給父母搬了新家,房子是二手房,在一樓還帶了一個小院子,環(huán)境清幽。房子裝修還很新,房東夫婦要出國,暫時不會回來,因無人打理,便將房子出售了。
這房子是老許介紹的,他的圈子挺廣,去年就請了身邊的人留意,但一直沒有合適的,直至今年有人向他介紹了這房子,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俞安過來看。
俞安在看到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種了好些花的小院子時就喜歡上了,無論是裝修還是家具都很新,房東急著出手,價格還比小區(qū)里同戶型的房子要低一些。
老許提醒她這房子很搶手,她也沒耽擱,第二天帶了父母過來看過后還算是滿意便定了下來。這房子沒什么缺點,唯一不足的地兒是離市區(qū)比原來的地兒要遠些,但周邊的配套設(shè)施成熟,父母也不常往市區(qū)去,倒也沒關(guān)系。她也看過地段好的房子,價格至少得比現(xiàn)在這房子貴三分之一。
于是這點兒小小的不足在金錢之下便不足為道了。
俞安迅速的替父母搬了家,她本是想一家人吃頓飯就好的,但老許卻和趙秘書一起來給她暖房。
房子是小小的三室,還算是寬敞明亮,不再像以前的房子一樣潮濕又逼仄。父母挺喜歡這邊,又懷念著老房子那邊的鄰居,俞安只得安慰二老說以后她有空就帶他們回去看他們。
家里很少有客人來,老許和趙秘書要過來胡佩文怕招待不周準(zhǔn)備了很多菜,從中午就開始忙碌起來。
老許今兒不忙,下午三點多就過來和老俞一起下棋,趙秘書則是下班后才過來。看見一桌子菜直說太豐盛,還開玩笑說以后要常過來蹭飯。
胡佩文笑著讓她以后常和俞安回來,想吃什么提前告訴她,她做好等他們。
幾人和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臨走時胡佩文老許和趙秘書都送了她做好的小菜,兩人剛才在飯桌上就贊不絕口。
俞安連日忙碌,搬完新家便又接著出差。她一向習(xí)慣早到,到機場還早。早上起得早,這會兒上下眼皮還沉得很,她本是打算去買杯咖啡提醒的,又想著待會兒在飛機上睡會兒,于是作罷。
候機廳里冷冷清清,她隨手拿了一份雜志翻看著,見有人拿了熱氣騰騰的早餐過來,頓覺腹中饑餓,于是也起身去買了一份早餐。
待到買了早餐回來,就見原來坐的地兒已經(jīng)有人坐了。她在隔了兩個座位的位置上坐下,旁邊兒的人就側(cè)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同她打招呼,說:“早?!?
竟是鄭啟。
俞安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沒想到會在機場遇見,不由愣了愣,反應(yīng)慢半拍的說了一句早。
“聽老許說你們搬新家了?”鄭啟問道,視線仍在手頭的報紙上。
俞安點點頭,應(yīng)了一句是。
鄭啟倒沒問搬去了哪兒,說了句挺好就沒再說話了。
這樣的沉默令人不適,俞安想換地兒坐又不妥,只得沒話找話的詢問他是不是也去s市出差。
鄭啟也學(xué)著她簡意賅的回了一句是。
這人還真是,俞安這下閉上嘴不再說話了。幸而沒多大會兒廣播里就提醒乘客準(zhǔn)備登機。
俞安沒同鄭啟一起,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后邊兒。
她早困得不行,上了飛機便閉上眼開始睡覺,身邊有人坐了下來,她困意襲來迷迷糊糊的也沒去管。
不知道睡了多久,聽見空姐輕細語的同身邊的人說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才猛的睜開眼睛。
身邊坐著的人竟真是鄭啟,她有些吃驚,鄭啟卻是一副淡定的模樣,見她坐了起來就問道:“喝點兒什么?”
俞安想問他怎么會在這兒,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搖搖頭說自己什么都不喝。等著那滿臉微笑的空姐走了才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他不是該在頭等艙嗎?
鄭啟端著一杯橙汁慢條斯理的喝著,說道:“和人換的?!?
果然有錢就是好,頭等艙換經(jīng)濟艙,只有傻子才會不換。俞安悻悻的,不再說話了。
她仍舊是睡眼朦朧的模樣,鄭啟看了她一眼,問道:“不睡了?”
俞安同他也找不到說的,還不如睡覺自在些,她懨懨的說了句要,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又閉上了眼睛。
但這人在她的身邊她哪里又睡得著,腦子里反倒是越來越清醒??蛇€是不愿意睜開眼睛,時不時的動一下。
鄭啟知道她沒睡著也不揭穿她,只在她身上的毯子快要掉下去時替她拉了拉,這下俞安不再動了。
她從沒覺得時間那么難熬過,閉上眼睛一點點兒聲音都被無限的放大,這人在一旁翻看著雜志沙沙的聲響,不知道是誰的腿踢到了椅子,還有后排低低的私語聲。
俞安在這雜亂交織著的聲音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進入了夢鄉(xiāng),直至被鄭啟給叫醒。
她有種不知道在哪兒的感覺,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著鄭啟。
“馬上下飛機了?!?
俞安這才想起她這是在飛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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