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看見她有些驚訝,見她全身都已濕得差不多,說:“小俞真是你?你怎么淋得一身都濕透了?這時(shí)候不好打車,快上車來。”
俞安哪里想到那么大晚上了還會(huì)遇見熟人,她自知自己這樣兒狼狽得很,趕緊的拒絕,說到:“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說這話時(shí),她下意識(shí)的往車后座看了看,看不到里邊兒是否有人坐著。但她很清楚,老許這時(shí)候在這兒,鄭啟肯定是在車中的。
她說著下意識(shí)的往后退了一步,盡管很想馬上回家換掉這身衣服,但是還是不愿意上眼前這輛車,她身上衣服都濕了,別把人的車給弄臟了。
老許聽到她的話一下子就著急了起來,說道:“下雨沒什么車,趕緊上車吧,別凍感冒了?!?
俞安仍是不肯上車,剛要讓人先走,后座的車窗就放了下來,鄭啟的臉露了出來。他一臉的不耐,說道:“還磨蹭什么,趕緊上車?!?
他像是知道俞安在想什么,馬上又冷冷的問道:“你是打算讓我請你嗎?”
俞安哪里敢勞煩人下來,只得上了車。
她本是要坐到副駕駛座的,但上邊兒放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后邊兒,并且客氣的向鄭啟道了謝。
鄭啟沒搭理她,隔了會(huì)兒才開了口,譏諷道:“你有出息得很,有點(diǎn)兒心眼子倒是都用到我身上了。”
他像是已經(jīng)猜透了俞安那點(diǎn)兒心思。
她沒想到這人會(huì)冒出那么一句話來,沒有吭聲兒。
她渾身都已濕得差不多,鄭啟在看了她一眼后拿出了一張毛巾給她示意她擦身上的水,又脫下西裝外套讓她先披上。
老許是知道俞安家住哪兒的,俞安以為他會(huì)先送自己回去,誰知道走了一段后她發(fā)現(xiàn)路有點(diǎn)兒不對。她看了一眼旁邊兒閉目養(yǎng)神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許師傅,這是往哪兒?”
老許還沒開口說話一旁的鄭啟就睜開了眼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說道:“回別墅,大晚上的還折騰什么?”這人今兒像是吃了炸藥似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問道:“怎么,怕把你給賣了?”
俞安從上車后就一直被這人懟,心里雖是十分后悔上了這車,但現(xiàn)在已不能再下車。
老許從后視鏡里看了俞安一眼,見她滿面通紅尷尬得很,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見鄭啟臉色不好最終還是沒敢說話,只是暗暗的同情著俞安。
天氣雖是不好老許開車技術(shù)卻是一如既往的穩(wěn),車子駛到別墅里,鄭啟先打開車門下車,看了猶豫的坐著沒動(dòng)的俞安一眼,問道:“要我請你下車嗎?”
他的語氣里帶著譏諷,碰的一聲摔上了門。
老許在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兒,低聲的說道:“小俞你就在這邊住一晚吧。這邊有很多房間。下雨開車也不太安全?!?
鄭啟這樣兒尷尬的不只是俞安,他其實(shí)也是有點(diǎn)兒尷尬的。早知道這樣兒他就不該叫她上車了。
俞安低低的向他道了謝,打開車門下了車。
鄭啟今兒晚上一直陰陽怪氣的,她很是怕他,本是想到客房馬上洗漱睡覺的,誰知道他竟沒上樓去,在樓下的客廳里坐著。
見著俞安磨磨蹭蹭的進(jìn)來他的臉上沒有一點(diǎn)兒表情,就那么直直的看著她。
俞安不知道這人又在發(fā)什么瘋,倔脾氣上來也不說話,就在客廳里站著。最后還是鄭啟先開了口,哼了一聲說道:“本事沒有脾氣倒是不小?!?
俞安沒吭聲兒,這人不知道是心里氣不過還是怎么的,竟起身朝著俞安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下,說道:“你自己說,你那點(diǎn)兒心眼是不是都用在我身上了?”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身上有很強(qiáng)的壓迫感。俞安下意識(shí)的就往后邊兒退一步,誰知道她退一步鄭啟便往前一步,一雙幽深的眼眸鎖著她,又問道:“你怕我干什么?我會(huì)比徐赟輝更可怕?”
這人的臉上喜怒不明,俞安有些難以招架,將臉別到一邊不去看這人,緊抿著唇。
鄭啟一見她這樣子火氣就上來,說道:“說話,啞巴了?”
俞安終于忍無可忍,抬頭看向了他,問道:“鄭總想我說什么?”
這人今晚也是喝了酒的,身上一股子的酒味兒。聽見俞安那么問他又哼了一聲,說:“我問你是不是有點(diǎn)兒心眼都用我身上了?要是把你用我身上的心眼用到別人身上,也不至于被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
這人指的是那天晚上被那客戶擺了一道的事兒俞安本就因?yàn)檫@事兒后悔,現(xiàn)在聽到這人嘲諷沒能忍住,說道:“這是我的事,和您有什么關(guān)系?”
她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冷了下來。鄭啟看著她,冷笑了一聲,說:“是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有俞經(jīng)理那么樂于為公司奉獻(xiàn)的人,我這做老板的高興還來不及。不給你發(fā)一獎(jiǎng)狀都對不起你努力。”
這人的話說得難聽,俞安的臉嘩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氣得不輕,又喝了些酒容易沖動(dòng),舉起手來就要往這人的臉上。
但鄭啟哪里會(huì)是站著讓人打的人,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氣不小,俞安被捏得生疼,被酒精侵蝕的腦子幾乎是立即就清醒了過來。
意識(shí)到自己剛才在做什么,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鄭啟給握得緊緊的。
在看到俞安的臉色變了后他才丟開了她的手,故意的又逼近了一步,說道:“你要把對著我的狠勁用在別人身上誰還會(huì)敢惹你?!?
他很快下了結(jié)論,說道:“就會(huì)窩里橫?!?
俞安的手腕還隱隱作痛,她瞪圓了眼睛,眼中的淚花若隱若現(xiàn),什么叫她只會(huì)窩里橫?她要是敢橫會(huì)被他們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fù)么?
越想眼淚越是控制不住,她恨恨的別開臉,不去看眼前的這人。
這人卻還不肯放過她,哼笑了一聲,突然就抬起手來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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