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俞安先開了口,詢問她有沒有吃東西。
俞箏搖搖頭,低聲的說沒胃口。
她現(xiàn)在身體本就弱,不吃東西怎么補(bǔ)充營養(yǎng)。俞安說怎么都要吃點(diǎn)兒東西,讓她等著,她去問阿姨有什么吃的。
這阿姨倒是盡責(zé)盡職,做了清淡豐富的月子餐,還告訴俞安這幾天俞箏都不怎么吃東西,讓她一定要勸她多吃點(diǎn)兒,不然以后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俞箏懨懨的,在俞安的勸說下總算是吃了小半碗粥。吃過東西后她就下了逐客令,說道:“你回去吧安安姐,我沒事,有阿姨照顧我你不用擔(dān)心?!?
她雖是擠出笑容來,但眼中卻是空洞的,像是一瞬就失去了從前的天真。
俞安的心里很難受,想問什么但現(xiàn)在有人在并不那么方便,她握緊了她的手,說道:“不急,我再陪你坐坐?!?
俞箏卻并不領(lǐng)情,蒼白的臉上有些不耐,說道:“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俞安猶豫了一下后應(yīng)了一聲好,剛站起來,臥室的門就被敲了敲,徐赟輝走了進(jìn)來。
見俞安站著,他看了床上的俞箏一眼,說道:“你不是心情不好嗎?堂姐難得過來,怎么不讓她陪你好好說說話?”
他的語氣里帶著寵溺,說著走到床邊兒,伸手握了握俞箏的手。
俞箏閉上了眼睛,說道:“我累了。”
徐赟輝親昵的在她的鼻子上點(diǎn)了點(diǎn),說道:“你呀,就是任性。”
俞箏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俞安哪里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異樣,有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壓在心里,讓俞箏好好休息便告辭離開。
誰知道剛到電梯口按下電梯,徐赟輝就出來了。他的手里拿著車鑰匙,紳士風(fēng)度十足,微笑著說道:“我正好要出去辦事,俞小姐住哪兒,我順道送送你。箏箏心情不好,謝謝你過來看她?!?
俞安趕緊的說應(yīng)該的,委婉的拒絕,說道:“不用了,這邊打車方便,我打車回去就行?!?
電梯門打開,徐赟輝示意她先進(jìn)去,爾后按下了樓層,視線停留在俞安的身上,嘴角勾了勾,說道:“你是箏箏的堂姐,我們就是一家人,客氣什么?”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他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禮貌,視線長久的在俞安的身上停留,大大剌剌的毫不遮掩。那張白凈的臉上笑容也很是曖昧。
俞安的心里很是厭惡,強(qiáng)忍著才沒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來。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jī)如救命稻草似的響起,她也不管是誰打來的電話,馬上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是俞箏打來的,說是讓她在樓下等著,她讓阿姨給她送點(diǎn)兒東西,剛才忘記了。
俞安松了口氣兒,趕緊應(yīng)了下來。
掛了電話后她便說俞箏讓阿姨送東西下來,她還得等一會兒。
徐赟輝沒說什么,電梯到達(dá)一樓,她快步的走了出去。
她在樓下等了十來分鐘阿姨才下來,送下來的東西里有各種滋潤的補(bǔ)品以及一些海鮮之類冷凍的食材,說是冰箱里太多吃不了,放時間長了不好,讓俞安帶回去吃。
送那么一堆東西讓俞安很是為難,但東西已經(jīng)拿下來總不能讓人再拿回去,她只能向人道了謝。
拎著那么一大包東西上了車,想起俞箏蒼白的臉以及空洞的眼神,她心里發(fā)緊,又想起她不讓她問孩子的事,總覺得孩子沒了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可俞箏不說她也沒辦法,只能想著這段時間要抽時間常過去看她。但后面她給俞箏打電話,她卻幾次都以想好好休息為借口沒讓她過去,并說阿姨照顧她照顧得很好,讓她別擔(dān)心。
俞安有很多話想要問她,但每每才剛開頭就被她打斷。她知道她要問什么,但她不愿意回答。最終也只得作罷。
俞安這幾天很忙,她在跟一客戶。這客戶很是難纏,飯吃了幾次卻是半點(diǎn)兒口也不松。他以前是同茍經(jīng)理對接的,每次都會問起茍經(jīng)理,即便是俞安解釋過他已調(diào)到了別的地兒,他也還笑著說他只對茍經(jīng)理放心。
俞安一時束手無策,她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這是他同茍經(jīng)理感情深厚,倒是覺得他可能是從哪兒聽說了什么故意為難她。
她想不出怎么打破這僵局,偏偏這幾天老劉又在出差,她總不能因一點(diǎn)兒事就打電話給他。
正一籌莫展時,晚上下班竟遇到了老許。見俞安在路邊攔車,他停下車來,笑著打了招呼,說道:“這時候不好打車,上車吧,我下班了,送你回去?!?
俞安本是想要拒絕的,但見他打算下車來替她開車門,趕緊的上了車。
老許心情像是不錯,哼著歌兒,笑著問俞安:“升職了最近很忙吧?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俞安這升職名不正不順,面對老許她更是心虛,有些臉紅,說道:“是有點(diǎn)兒忙?!?
老許笑笑,說道:“剛開始理不出頭緒來正常的,慢慢的就好了。”他說著又好氣的問道:“我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我雖然不懂公司的事,但論起在公司待得久,還沒誰比我更久,也許我能幫點(diǎn)兒忙也說不定?!?
他跟在領(lǐng)導(dǎo)身邊嘛,公司里論起消息靈通也沒有誰比得過他。
俞安聽他那么說心里一動,她稍稍的猶疑了一下,將那客戶不同她談提起茍經(jīng)理的事兒說了。
老許稍稍的想了想,沉吟了一下,說:“這事兒的問題應(yīng)該就出在那位茍經(jīng)理的身上,我猜測啊,應(yīng)該是他許諾了客戶什么,而你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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