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規(guī)整好,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小施恩換了地方,有點不習(xí)慣,躺在夏時懷里翻來覆去。
到最后她翻身起來,“哥哥?!?
夏時拉她躺下,“哥哥已經(jīng)睡了,不用你操心。”
小姑娘掙扎著又起來,還是叫著哥哥。
好一會兒夏時才反應(yīng)過來,抱著她下床,去了謝承安的房間。
謝長宴在這邊,門一開他就問,“還沒睡?”
謝承安也跟彈簧似的直接坐起來,“媽媽?!?
夏時進(jìn)去,“恩恩要找哥哥。”
小施恩適時開口,“哥哥?!?
謝承安趕緊說,“在這里?!?
謝長宴開了床頭燈,夏時過去把小姑娘放在床上。
之前還跟條泥鰍一樣的兩個小孩,這次乖了,躺下來并著肩,沒一會兒就睡了。
夏時嘖了一聲,“整了半天是這個意思?!?
小孩子睡熟,她和謝長宴從房間退出來,往臥室走的中途路過樓梯口,夏時順勢抬頭看了一眼,問了那個問題,“樓上有個房間怎么鎖著門?”
謝長宴攬著她,哦了一聲,“房間是空著的,干脆就上鎖了?!?
跟謝應(yīng)則一樣,撒謊撒的都很低級。
樓上那么多空房間,偏偏只有那一個上鎖,這理由怎么都說不過去。
夏時皺眉,“里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這么藏著掖著?!?
謝長宴笑笑,“哪有見不得人的,如今這老宅,所有東西都見得了光?!?
倆人回了房間。
乍一換位置,別說倆小孩,夏時自己也有點別扭,躺下后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謝長宴翻身過來抱著她,“不困?”
“不是。”夏時說,“就是睡不著?!?
“那就是不累?!敝x長宴說,“這個好辦。”
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說什么,他都能拐著彎的扯到一些事情上。
所以夏時最后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忍不住問,“那天在酒店,你是第一次開葷嗎?”
她說的是倆人的第一晚。
謝長宴說,“我表現(xiàn)的不像?”
“也不是。”夏時抽空想了想,“就是不太相信,之后你空了四年?!?
這家伙現(xiàn)在如狼似虎,有時候都讓她招架不住。
他欲望如此強烈,中間那四年是怎么忍下來的。
謝長宴笑了,將她的手按在頭頂,十指緊扣,“那四年你又不在我身邊?!?
……
夏時去見了曹桂芬,隔著張玻璃,她坐在外邊的椅子上。
沒一會兒曹桂芬被帶出來,夏時一愣,差一點兒起身。
她盯著坐在對面的人,好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
曹桂芬的頭發(fā)被剪短,此刻幾乎全白。
她縮著肩膀垂著頭,一副小老太太的模樣,與她記憶中那個永遠(yuǎn)揚著下巴,鼻孔看她的女人根本無法重合。
管教提醒時間有限,有話趕緊說。
曹桂芬這才拿起旁邊的對講電話,同時抬眼看夏時。
可能是夏時驚訝的表情刺激到了她,她又將視線轉(zhuǎn)開,對講電話貼耳邊,嘴巴開開合合說了兩句。
夏時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拿過電話。
里邊傳來曹桂芬的聲音,“現(xiàn)在看到我這樣,你是不是解氣了?”
解氣了嗎?
夏時想了想,好像也算不上。
在來之前也設(shè)想過她的現(xiàn)狀,自然都是不太好的。
腦補這些畫面的時候,她覺得心口壓著的那股濁氣終于可以吐出去了。
可真正看到曹桂芬比她想象中的還落魄,她突然就沒了大仇得報的感覺。
只是很感慨,果然命運無常。
誰也想不到,他們會走到這種地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