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閉上眼,“別跟我說話,想吐?!?
魏洵嘶了一下,“這時候你還不忘損我。”
謝長宴說,“頭暈,想吐?!?
“啊,這么回事啊?!蔽轰s緊閉嘴,但是想了想又沒忍住,“是意外么,還是人為的?!?
他說,“旁邊是個村子的入口,車子應(yīng)該是從那邊開出來的,就算醉駕,也不至于車速太高,而且你個老司機,不應(yīng)該躲不過?!?
謝長宴說,“閉嘴,再說我吐你身上。”
魏洵這回徹底閉嘴了。
車子開到醫(yī)院,找了謝長宴認(rèn)識的醫(yī)生檢查了一番,臉上有條劃痕,肩膀處有些挫傷,腿上有兩處淤青,沒別的了。
醫(yī)生給他臉上做消毒處理,就那么一小條傷口,棉簽蘸著碘伏掃一下就得了。
不過也說,“剛剛這邊送來個酒駕啊,車禍肇事,是跟你碰撞的吧,對方傷的不輕,所以這么看,你也是走運了,人還好模好樣的?!?
謝長宴問,“那人怎么樣?”
醫(yī)生搖搖頭,“傷的可不輕。”
他說,“頸椎和腰椎都傷到了,胸椎也斷了,肋骨也是,至于內(nèi)臟有沒有傷到哪里還得等檢查?!?
謝長宴又問,“他酒精測試了么?”
這個醫(yī)生還不太清楚,不過也說,“這哪里還用酒精測試?!?
謝長宴沒再開口。
醫(yī)生問要不要開一點涂抹的藥油,謝長宴擺擺手,“不用了?!?
那玩意兒一般都有味道,他一旦涂抹,夏時肯定能聞出來。
他不想讓她擔(dān)心。
這邊很快處理好,他從診室出來,魏洵就在外邊的長椅上坐著。
見他出來后起身,兩人一起走出去。
魏洵說,“剛剛來了電話,消防車已經(jīng)到了郊區(qū),火是滅不掉了,太大了?!?
原本倉庫就大,整體起火,去了三輛消防車,水都用光了火還沒滅掉。
謝長宴嗯一聲,“大概率是淋了汽油?!?
魏洵深呼吸,“你說怎么就這么巧,你趕過去,那車就撞過來,司機還喝了酒。”
他搖著頭,“不一般。”
然后他說,“我去查查這司機的底細(xì)吧,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他又壓著聲音,“倉庫那邊用不用我安排人再去找找,萬一有些東西一把火燒不干凈呢。”
“不用了?!敝x長宴說,“肯定都處理干凈了。”
隨后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魏洵還想說什么,謝長宴已經(jīng)抬腳朝著住院部走了。
上了樓回到病房,夏時早換了姿勢,看得出,他不在旁邊,她睡得不舒服。
謝長宴走過去,拉過椅子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
也就幾分鐘,他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謝長宴摸出來看,是謝疏風(fēng)給他發(fā)的信息,只有兩個字:出來。
他也來了醫(yī)院。
謝長宴把手機放回去,沒馬上離開,又坐在這兒守了一會兒。
夏時中途醒了,睜眼看他,“你怎么坐在這兒,怎么不睡覺?”
謝長宴說,“去看了下安安,不放心?!?
夏時哦了一聲,又閉上眼,“他沒事吧?”
“沒事。”謝長宴說,“也是睡得不安穩(wěn),哄了一會兒。”
“這樣?!毕臅r聲音弱下去,“你早點休息?!?
謝長宴說好,又等了等,見她徹底睡安穩(wěn)了,這才起身。
他去了衛(wèi)生間,這邊有淋浴,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再出來,夏時還是那個姿勢,看來這次是徹底睡安穩(wěn)了。
他這才出去。
一走出病房,就在走廊里看到了謝疏風(fēng)。
他站在不遠(yuǎn)處的窗口,窗戶開著,對著外邊。
夜晚起了風(fēng),灌進來了一些,他微微瞇眼,似乎被夜風(fēng)吹得很舒服。
謝長宴走過去,到了跟前,背靠著窗臺,還不等他說話,先聽到謝疏風(fēng)問,”城郊那邊的倉庫,是你舉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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